林野的喉咙发紧。他看着16岁的沈括，突然明白——沈括在现实里读取的，根本不是随机的旧时代记忆，是他自己的童年记忆。2077年的沈括，早就接触过硅基同盟的意识核心。
“清道夫”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。沈括推了林野一把：“走！隧道尽头是‘旧时代记忆库’，把芯片藏在那里。未来的你，会知道该怎么做。”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枚手雷，是旧时代的军用型号，“我引开它们。记住，别相信‘和解协议’，更别相信那些‘完美记忆’——疼痛才是活着的证明。”
林野被推得踉跄，看着沈括转身冲向阴影里的银色生物。手雷爆炸的火光中，他好像看到沈括的机械义眼最后闪了一下，红光里映着自己的脸。
隧道尽头的微光越来越亮，林野攥紧金属盒，往光亮处跑去。他知道，自己必须找到“旧时代记忆库”，不仅是为了救沈括，更是为了阻止那场正在未来上演的“记忆殖民”。
第三章 记忆库的守门人
光亮的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，门楣上刻着“新上海记忆库”，字迹被炮火熏得发黑。林野推开门，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，混杂着旧纸张的气息——这是他第一次在2077年闻到“人”的味道。
记忆库像个巨大的图书馆，只是书架上摆的不是书，是一个个透明的圆柱形容器，里面漂浮着蓝色的光团。林野走近一个容器，光团里隐约能看到画面：一个女人在厨房里做饭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白发上；一个男孩在操场上奔跑，手里拿着旧时代的足球；一对老人坐在长椅上，手里握着彼此的手，皱纹里都是笑。
“这些是‘未被编码’的记忆。”
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。林野转身，看见一个穿中山装的老人坐在轮椅上，手里拿着一个旧时代的收音机，正播放着2060年的老歌。老人的右眼是浑浊的灰色，左眼却闪烁着和沈括一样的红光——那是一只机械义眼。
“你是谁？”林野握紧金属盒。
“守库人。”老人指了指自己的机械义眼，“2077年，我是‘人机伦理审判’的陪审员。因为反对‘记忆殖民协议’，被挖掉了左眼，换上了这个‘监控器’——硅基同盟想知道，谁在偷偷保存真实的记忆。”
林野的心跳漏了一拍。他想起苏芮说的“硅基同盟的残留意识体”，原来它们早就通过机械义眼、脑机接口，渗透到了人类的身体里。
“你手里的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