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牢房后，我整夜未眠。李察斯的话在我脑中回响。如果卡尔真的实现了意识上传，那么他的“死亡”就另有玄机。而亚当的反常行为也有了新的解释方向。
几天后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。
监狱的灯光突然闪烁不定，然后完全熄灭。应急灯亮起，发出幽暗的红光。就在这片昏暗中，我牢房墙壁上突然显现出淡淡的荧光文字——是卡尔生前最喜欢引用的拉丁文谚语。
“知识就是力量。”
文字持续了几秒后消失，电力恢复。警卫们跑来跑去检查线路，认为是简单的系统故障。但我知道不是。这是信息，是某个人——或者某个东西——给我的信息。
那晚，我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虚无之中，对面是卡尔。他不再是生前那个冷漠的科学家，眼中有着我从未见过的情感。
“安妮塔，”他说，“找到钥匙。”
“什么钥匙？”我问。
“我藏在老地方的钥匙。”他的影像开始消散，“时间不多了......”
我猛然惊醒，心跳如鼓。老地方？我和卡尔之间几乎没有所谓的“老地方”。我们的婚姻缺乏这种亲密感。除了——除了大学时代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图书馆。
卡尔总是说那是他灵感的源泉，即使婚后也经常回去。有时甚至带我一起去，虽然大多数时间他独自待在特殊文献区。
难道钥匙在那里？
问题是，我现在是终身监禁的囚犯，根本不可能去任何地方。
转机出现在第二周。我的律师来访，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：因审判过程中出现程序性错误，加上新型AI证据的法律效力争议，我的案件被发回重审。在此期间，我可以被保释出狱，但必须佩戴电子监控设备，并定期向警方报到。
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是谁发现了程序错误？律师含糊其辞，只说有“匿名人士”提供了关键信息。
保释手续办理得出奇顺利。48小时后，我走出了监狱大门。阳光刺眼，空气新鲜得不真实。我手腕上戴着监控环，但它至少给了我有限的自由。
我没有回和卡尔的房子——那里已经被封存。而是在城市另一端租了个小公寓。安置下来后，我做了第一件事：去大学图书馆。
大学的图书馆还和记忆中一样，高大的书架，安静的学习区，淡淡的旧书气味。我走向特殊文献区，心跳加速。这里需要特殊权限才能进入，但不知为何，我的旧权限卡依然有效。
区内空无一人。我走到卡尔最喜欢的角落——一个靠窗的位置，可以俯瞰整个校园。这里有什么“钥匙”？我仔细检查桌椅、书架、甚至地板，一无所获。
失望之际，我注意到窗台上有一个不易察觉的微小凹槽。轻轻按压，旁边的一块木板悄然滑开，露出里面的空间。里面放着一个古老的USB驱动器和一张纸条。
纸条上是卡尔的笔迹：“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