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，顾景深回到家时，我正在厨房做饭。
"今天怎么这么晚？"我假装关心地问道。
"医院有个会议。"他随口敷衍着，连眼神都不看我。
"小宝呢？"
"在房间里画画。"
顾景深上楼去洗澡，我趁机翻看了他今天穿的外套。在口袋里，我找到了一张诊所的收据，上面写着："血液检验费200元"。
时间正好是今天上午他去诊所的时候。
吃饭时，小宝突然说："爸爸，我今天梦到有个小姐姐，她说谢谢我给她血。"
顾景深的筷子掉在了桌上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"小孩子胡说什么，赶紧吃饭。"他匆忙夹菜，明显心虚。
"可是她真的谢谢我啊，她说没有我的血她就会死掉。"小宝天真地继续说着。
我看着顾景深越来越苍白的脸色，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。连五岁的孩子都能感受到真相，而我这个做母亲的却被蒙在鼓里这么久。
"小宝，你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？"我温和地问儿子。
"因为每次去医院，我都觉得有人在抽我的血，然后血就飞走了，去救那个小姐姐。"
顾景深猛地站起来，"我吃饱了，有点累先上楼休息。"
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，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。
第二天上午，我没有去公司上班，而是直接去了林小雨的家。
我按了门铃，开门的正是林小雨本人。
见到我的那一刻，她明显愣了一下，然后脸色变得很不自然。
"陈雨薇？你怎么会在这里？"她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"我想我们需要谈谈。"我推门走进她的家。
房间不大，但收拾得很干净。客厅里摆着很多医疗用品，还有一个小型的血液存储设备。
"妈妈，谁来了？"一个虚弱的童声从卧室传来。
"没事，妈妈的朋友。你继续休息。"林小雨赶紧关上卧室门。
我们在客厅坐下，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。
"你都知道了？"林小雨率先开口，眼中带着痛苦和愧疚。
"我想听你亲口说。"我努力保持冷静。
林小雨低下头，沉默了很久才开口："雯雯得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，需要定期输血维持生命。她是RH阴性血，血库经常缺货，每次都要等很久。"
"所以你就找到了顾景深？"
"我没有选择。"她的眼泪开始往下掉，"雯雯快要撑不下去了，医生说如果找不到稳定的血源，她最多只能再活三个月。"
"那我儿子呢？他才五岁！"我再也忍不住，声音颤抖着说道。
"我知道对不起你们，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。"林小雨跪在地上，"求求你，再给我们一点时间，我正在联系国外的骨髓库，只要找到匹配的骨髓，雯雯就能彻底治好。"
"一点时间？你知道你们已经抽了我儿子多少次血吗？"我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，"我数过了，从三个月前开始，总共二十八次！"
林小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"二十八次？不可能，景深说只抽了几次......"
"你以为他会告诉你真相吗？"我冷笑着说道，"为了救你的女儿，他把我儿子当成了活体血库。每次说是检查，其实都是在抽血。"
我拿出手机，给她看小宝手臂上密密麻麻针眼的照片。
"这是一个五岁孩子的手臂，你看看！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