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雨看着照片，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。
"我不知道，我真的不知道他抽了这么多次。我以为只是偶尔抽一点，不会伤害到孩子......"
"不会伤害？"我愤怒地站起来，"我儿子现在经常头晕，胃口不好，晚上还做噩梦。医生说是轻度贫血，你告诉我这不是伤害？"
"对不起，对不起......"林小雨一遍遍地道歉，但我的心如坚冰。
这时，卧室里传来咳嗽声。
"妈妈，我想喝水。"那个虚弱的声音让人听着心疼。
林小雨慌忙擦掉眼泪，去给女儿倒水。
我跟着走到卧室门口，看到了那个小女孩。
她确实很可爱，大眼睛，小脸蛋，只是病态的苍白让人心疼。她戴着粉色的帽子，应该是为了遮掩化疗造成的脱发。
"妈妈，这个阿姨是谁？"小女孩好奇地看着我。
"是......是妈妈的朋友。"林小雨的声音在颤抖。
我看着这个无辜的孩子，心情变得更加复杂。她也是受害者，她不应该为大人的错误承担责任。
但我的儿子同样无辜，凭什么要为了救别人的孩子而受苦？
"阿姨，你有小朋友吗？"小女孩天真地问我。
"有，一个小男孩，和你一样大。"我努力挤出笑容。
"那他一定很幸福，有妈妈陪着。"小女孩羡慕地说道，"我爸爸不要我了，只有妈妈陪着我。"
我的心被狠狠地扎了一下。
走出卧室，林小雨拉住了我的胳膊。
"求你了，再给我一个月时间。国外那边已经有消息了，很快就能找到匹配的骨髓。"
"一个月？"我甩开她的手，"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让我儿子继续受罪？"
"因为你是个善良的人。"林小雨哭着说道，"当年在大学里，你就是这样善良，总是帮助有困难的同学。"
"那是以前。"我冷冷地看着她，"现在我只是一个母亲，一个想要保护自己孩子的母亲。"
"如果是你的孩子得了白血病，你不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她吗？"
她的话让我一时语塞。
是的，如果是我的孩子生病，我也会不择手段。但这不意味着我要牺牲别人的孩子。
"我理解你的心情，但我不能再让我儿子受伤了。"我转身要走。
"等等！"林小雨追过来，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厚厚的钞票，"这是我所有的积蓄，五万块钱，算是给小宝的补偿。"
我看着那些皱巴巴的钞票，心中涌起一阵悲哀。
"你以为钱能解决一切？"我推开那些钱，"我儿子的健康，不是用钱能买来的。"
说完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走出小区时，我的手机响了，是顾景深打来的。
"你去哪里了？公司说你今天没去上班。"
"我在外面办点事。"我冷淡地回答。
"晚上早点回来，我有话跟你说。"
挂了电话，我知道摊牌的时候到了。
第三章
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六点，顾景深坐在客厅里，脸色很沉重。
"小宝呢？"我问道。
"在楼上睡觉，今天又有点发烧。"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心虚。
我上楼看了看儿子，小家伙脸色潮红，额头很烫。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发烧了。
"又抽血了？"我回到楼下，直接质问顾景深。
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，"什么抽血？我只是带他做了个常规检查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