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响一声,符纹便亮一分,空气便沉一分。
我站在边缘,胸口像被大石压住,耳膜嗡嗡作响。
最中央,躺着一具尸体——
或者,只剩「半具」。
从锁骨到胯骨,整个人被竖着劈开,左半边不见踪影,右半边却完好无损。
切口处没有血,只有密密麻麻的黑色符线,像缝合伤口的蜈蚣。
那只右眼还睁着,瞳孔里倒映着血月,眼白布满血丝,像一张蛛网。
更诡异的是,他的右手还在动,五指痉挛,一下一下抠着地面,指甲尽断,指尖磨得血肉模糊,却仿佛感觉不到疼。
仿佛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半边。
我蹲下身,指尖刚触及尸体的眉心,一股冰冷灵力猛地窜上手臂。
眼前骤然闪过画面:
此人生前正盘膝打坐,窗外血月无声升起。
一道黑影从地板浮出,没形没状,只有一张嘴——嘴角裂到耳根,牙齿细如钢针。
黑影扑上,他连剑都未拔出,身体便被竖着撕开。
没有惨叫,只有一声极低的「咔」,像骨头被折断。
画面碎裂,我踉跄后退,掌心多了一道黑色牙印,渗着黑血,疼得像被烙铁烫过。
耳边残留那黑影最后的低语:「三十六窍,缺一,阵不开。」
三十六窍。
正是失踪人数。
我猛地抬头,发现四周石柱上,不知何时多了三十六盏灯笼。
灯笼无火自燃,焰心是黑的,火光却把柱子照得惨白。
每一盏灯下,都吊着一缕发丝,发丝末端系着小小的木牌,写着生辰八字。
风一吹,木牌相互碰撞,「哒哒」作响,像牙齿打架。
我一眼扫过去,最后一块木牌空空如也,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