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晨曦之约
闹钟在清晨六点半准时响起，打破了出租屋里尚未散尽的睡意。张三条从薄被中伸出一只手，精准地按掉了铃声。他躺在床上睁眼望了会儿天花板，深吸一口气——今天是面试日。
厨房里已经传来轻微的响动。三条不用看就知道，林薇一定在为他准备早餐。他穿上拖鞋走过去，果然看见她穿着睡衣，正小心翼翼地把煎蛋盛到盘子里。
“怎么起这么早？”三条走到她身后，轻轻环住她的腰。
林薇转过身，递给他一杯温水，眼睛亮晶晶的：“当然是为了给你加油啊。快去洗漱，面试要穿的衣服我已经熨好挂在卫生间门后了，洗完澡直接换，免得沾上油烟味。”
三条喝着水，目光落在林薇细致的眉眼上。晨光透过小厨房的窗户洒进来，在她脸上镀了层柔光。他至今仍觉得不可思议，这么漂亮的姑娘，怎么就选择了他这个普通的张三条。
他的名字来得随意。母亲当年在麻将桌上摸到一张三条，突然就要生了，父亲一高兴，报户口时真就写上了“张三条”。这名字跟他二十多年，没少被取笑，但他习惯了。就像习惯了中不溜秋的成绩，习惯了不算聪明但肯下苦劲的自己。
“发什么呆呢？”林薇推了他一把，“快去洗澡，一会儿面试该迟到了。”
三条放下水杯，突然很认真地说：“薇薇，谢谢你。”
林薇愣了一下，随即笑起来：“突然这么正经干嘛？真要谢我，就拿下今天这个offer。”
洗漱完毕，三条换上那套唯一像样的西装。林薇坚持要亲手帮他打领带，虽然她打得并不熟练。
“这个面试机会真的很难得，”她一边整理着他的衣领，一边叮嘱，“是我求了学长好久才内推成功的。企鹅科技哎，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去。你虽然专业不是最对口的，但你做的那些小程序很有意思，肯定能打动面试官...”
三条安静地听着，目光落在林薇微微颤动的睫毛上。他知道为了这个内推机会，她请学长吃了三次饭，还帮人做了一个月的PPT。这些她从来不说，但他都知道。
早餐时，林薇比三条还紧张，反复检查他带的简历和作品集是否齐全。
“别担心，”三条握住她的手，“我会尽全力的。”
“我知道你会。”林薇反握住他，力道有些大，“这是个好开头，三条。等你有了这份工作，我们就可以...”
她没说完，但三条懂。就可以考虑结婚，考虑在这个城市安家，考虑不再让她挤地铁挤到头发凌乱，考虑让她过上好一点的日子。
出门前，林薇突然叫住他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喷雾瓶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
“防静电喷雾，冬天西装容易起静电，喷一下看起来精神点。”她绕着他喷了一圈，然后仔细替他理了理衣领和头发，最后满意地点点头，“我们三条今天真帅。”
那一刻，三条心里涨满了某种温暖而坚定的东西。他俯身轻轻吻了吻林薇的额头：“等我好消息。”
2 咖啡之殇
初冬的早晨空气清冷，三条深吸一口气，白雾在眼前散开。他提前了整整一个半小时出门，以防万一。地铁上，他默诵着可能被问到的技术问题和项目介绍，手心微微出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