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送者是林薇,接收者是郑博闻,时间戳是她死前一周。
我突然想起葬礼上郑教授的眼泪。
那眼泪里,到底掺了多少算计?
第二章:匿名短信警告:你就是下一个
那条短信像烧红的烙铁,烫在我脑子里。
我飞快把所有文件拷进加密U盘,删除电脑上的所有痕迹。
刚合上电脑,张涛就走了过来,手里拿着离心管,指尖泛白。
“郑老师让你今晚把‘巅峰项目’的进度表发给他。”他声音发颤,不敢看我的眼睛,“别乱碰林薇的东西,她的事都过去了。”
“张师兄,”我叫住他,“去年仪器损坏的事,教务办说你被罚了绩效?”
他的脸瞬间惨白,离心管“当”地撞在架子上,液体溅了出来。
“你问这个干什么?”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“就是个意外,我操作失误…没别的。”
说完转身就走,脚步快得像在逃。
我必须打开“账本”。
晚上,实验室只剩我一个人。
试了无数密码都不对。
就在快要放弃时,想起那条短信:“小心你的导师”。
我输了郑博闻的名字拼音“ZBW”,再加“罪证”的缩写“ZF”。
锁“咔”地开了。
里面是密密麻麻的“交易清单”。
“2023年10月15日:郑让改免疫组化数据,阴性改阳性,对价:答辩名额保过。”
附带的微信截图里,郑博闻的消息写着:“小林,这事办好了,毕业肯定没问题”,后面跟了个微笑的表情。
再往下翻,看到了李晴的名字。
“2024年1月8日:李晴加样失误,样本污染,郑压下不报,让她帮我整理数据,每周三次,无报酬。郑说,不听话就记进档案,延毕一年。”
最下面一条是林薇死前48小时的记录:
“郑让我删所有原始数据,签‘数据真实性全权责任承诺书’,说‘所有优化数据由你独立完成,与我无关’,承诺给斯坦福Wilson实验室的博后推荐信。我问他‘之前的修改会不会被查’,他说‘有你担着,怕什么’。原始数据我藏在老家的硬盘里,要是我出事,希望有人能看到。”
我冲到洗手池边干呕,冷水泼在脸上,还是冷得发抖。
原来林薇不是“没想开”,是被郑博闻逼到了绝路。
那份承诺书,就是替罪羊的卖身契。
手机又震了,还是那个未知号码:
【备份不止一份。小心张涛,他是郑的清洁工。】
清洁工?
我猛地想起张涛口袋里的短信:“302的样品处理完,别留痕迹”。
难道李晴的“失误”,是张涛帮郑博闻处理的?
我看了一眼张涛的工位,空着,桌面一丝不苟,透着股诡异。
第二天一早,我想找李晴问清楚。
她的工位也空着,桌上的烧杯还没洗,里面剩着点浅蓝色的液体。
“李晴昨天下午就请假了。”旁边的女生含糊地说,“脸白得跟纸一样,抱着包跑的,好像看见什么吓人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