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涛也没来。
中午去食堂,我看见一个穿牛仔外套的女生举着相机,对着郑博闻和王副院长的餐桌拍照。
发现我看她,立刻把相机藏进包里,转身走进人群。
“那是校报的赵楠,”打饭阿姨嘀咕,“上个月写了篇《研究生‘数据优化’背后的压力》,发出来两小时就被撤了,还被系里约谈了三次。”
我刚坐下,就撞进一个怀里——是陈永年教授,他怀里抱着一摞《植物志》。
“吴哲?新来郑老师组里的那个计算机系学生?”他认出了我,“郑老师那边节奏快,压力大,你刚来,别着急。”
他叹了口气:“你搞计算机的,知道代码改一行会报错;数据改一笔,有些人的良心怎么就不报错呢?吴哲,别跟着趟浑水。”
他的话像块石头,砸在我心里。
下午三点,实验室突然炸开了锅。
刘师兄拿着手机跑进来,声音都变了调:“张涛出事了!昨晚骑共享单车回家,在XX路口被渣土车撞了,现在还在ICU抢救!”
新闻写着“货车司机疲劳驾驶致事故”,配图里的路口没有监控,只有散落的共享单车零件。
“太突然了…那路口我也走过,黑灯瞎火的,早该装红绿灯了。”
大家七嘴八舌,刘师兄捏着手机的手发白,眼神躲躲闪闪,不敢看我。
我站在原地,四肢冰冷。
那个路口离张涛家只有五百米,他每天都走,怎么会突然出事?
那条短信的警告还在耳边:“小心张涛…下一个可能就是你。”
我心神恍惚地回到实验室,刚走到工位旁,就看见赵楠从旁边走开,手里捏着本《细胞生物学进展》——就是我早上放在桌上的期刊。
她看见我,脚步顿了一下,没说话,转身进了楼梯间。
我拿起期刊,刚翻开,一张卡片掉了下来:
上面手写着一个邮箱地址,旁边画着个小小的望远镜。
原来她早就盯上我了。
我捏着卡片,突然觉得,这场对抗,我不是一个人在走。
但危险,也已经逼近。
第三章:师兄离奇车祸,监控恰好失灵
张涛没挺过来。
消息是刘师兄在茶水间漏出来的,他压着嗓子跟人嘀咕:“ICU凌晨撤的呼吸机。”
我手里的搪瓷杯没拿稳,热水“哗啦”溅在手背上,烫出一片红痕。
上周还跟我借移液枪的人,就这么没了。
下午组会,实验室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郑教授踩着点进来,黑色西装翻领上别着朵蔫了吧唧的白菊花。
他撑着讲台,声音带着哭腔:“张涛是我最省心的学生…Western Blot结果从来不用我返工…”
他抬手抹了下眼角。
但我坐在第三排,看得清清楚楚——他抹完眼泪,飞快地扫了一眼手表。
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悲恸,只有急躁。
“行了,悲伤解决不了问题。”
王副院长突然从后门走进来,手里捏着个银色保温杯,上面“科瑞生物战略合作纪念”的字样晃得人眼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