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它给我。”
他向我伸出手。
“我不!”
“别逼我动手。”
“你敢!”
我们两个,就像两只斗红了眼的野兽,谁也不肯退让。
混乱中,宋晚月突然惊叫一声:“啊!我的肚子……”
顾宴臣回头的一瞬间,我只感觉背后被人狠狠一推。
身体瞬间失去平衡,从露台上摔了下去。
7.
露台不高,下面是精心修剪过的草坪。
我没有死,但摔下去的时候,头磕到了花坛的边沿,喉咙里也涌上了一股腥甜。
我躺在冰冷的草地上,雨水混着血水,模糊了我的视线。
我看到顾宴臣冲了下来,但他没有走向我,而是径直跑向了在他之后“不小心”跌倒,只是擦破了膝盖的宋晚月。
“晚月,你怎么样?有没有伤到孩子?”
他焦急地检查着她的身体。
“晚月,我好怕……”
宋晚月在他怀里瑟瑟发抖,梨花带雨。
而我,那个真正从高处坠落,满身是血的人,却像个被丢弃的垃圾一样,被他们遗忘在了角落。
我挣扎着想要求救,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喉咙里像被灌了铅,火烧火燎地疼。
我眼睁睁地看着顾宴臣抱着宋晚月,头也不回地上了救护车。
从始至终,他都没有再看我一眼。
意识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,我只有一个念头。
顾宴臣,你好狠。
等我再次醒来,已经是在一家陌生的,散发着消毒水味的白色房间里。
后来我才知道,那是整个京市最顶级的私立精神病院。
我的主治医生告诉我,我因为受到了巨大的刺激,患上了严重的应激性失语症,并伴有精神障碍。
而送我来的人,是顾宴臣。
他对外宣称,我因为接受不了分手的事实,精神失常,自己跳楼,摔坏了声带。
他成了那个仁至义尽的前男友,而我,成了不知好歹的疯女人。
他派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,24小时守在我的病房门口,美其名曰“保护”,实则是监禁。
我被没收了手机,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。
每天,都要被强制灌下大把的,不知名的药物。
那些药,让我整日昏昏沉沉,提不起一丝力气。
我就像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,被拔光了羽毛,折断了翅膀,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死亡。
8.
在我被囚禁的日子里,宋晚月的人生,却像是开了挂。
她顶着“顾氏集团准少奶奶”的光环,拿着我的《星光》,以创作才女的人设,高调出道。
《星光》一经发布,便火遍大江南北。
优美的旋律,深情的歌词,加上顾氏不计成本的宣传,宋晚月一夜之间,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网红,变成了炙手可热的乐坛新星。
我每天都能从护士们的闲聊中,听到她的名字。
她们说,她和顾总的爱情,就像童话一样。
她们说,《星光》是顾总为她写的定情之作。
她们说,她拿遍了国内所有的音乐大奖,即将走向国际。
每听到一句,我的心就被凌迟一分。
我的歌,我的人生,我的爱人,都被她堂而皇之地夺走了。
而我,却只能像个废人一样,被困在这四方天地里,无能为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