羲和的身形如鬼魅般飘到那处被改动的符文旁。
她伸出纤细的手指，指尖萦绕着一缕漆黑如墨的灵力，那是裂魂之痛后，与玲珑心一同重生的诡异力量。
指尖在坚硬的玉石地面上轻轻一划。
“嗤。”
一声轻响，原有的符文被抹去。
紧接着，她的手指以一种玄奥的韵律开始刻画。
新的咒文更加复杂，更加隐晦，带着一种逆转乾坤的霸道意味。
做完这一切，聚灵阵的嗡鸣声似乎低沉了一瞬，随即又恢复了正常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羲和退回阴影之中，收敛了所有气息，静静等待。
时间一点一滴流逝。
盘坐在阵眼的大长老，原本宝相庄严的面容开始扭曲。
他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，其中布满了惊恐与不敢置信。
他丹田内的灵力，不再是温顺汇入的溪流，而是变成了逆向奔涌的狂暴江河。
灵力倒行逆施，疯狂冲刷着他的经脉。
“噗！”
一口鲜血喷出，染红了身前的衣襟。
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，每一寸血肉，每一条经脉，都像被无数钢针穿刺。
不对劲！
阵法有问题！
大长老瞬间反应过来，强忍着撕裂般的痛苦，想要停止功法运转。
可此刻的他，如同驾驭着一匹脱缰的野马，根本无法停下。
再这样下去，他会被自己毕生修炼的灵力活活撑爆！
求救！
必须去宗门大殿！
借助大殿的护山大阵，或许还能压制住体内暴走的灵力。
这是他唯一的生路。
“轰！”
大长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，一掌拍出，狂暴的灵力直接将封门的万斤巨石轰得粉碎。
他踉跄着冲出洞府，发髻散乱，衣袍染血，哪还有半分得道高人的模样，完全就是一个亡命奔逃的疯子。
他的目标明确，宗门大殿。
黑暗中，羲和看着他狼狈远去的背影，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好戏，才刚刚开场。
第五章：复仇之刻
羲和的脚步轻得没有一丝声息，如同影子般缀在大长老身后。
她跟着他，穿过空旷死寂的庭院，踏入那座象征着锦岚宗权力之巅的大殿。
殿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合拢，隔绝了外面最后一丝月光。
殿内烛火摇曳，将梁柱的影子拉扯得狰狞扭曲。
大长老踉跄着走了几步，忽然停下。
他那只尚能动弹的手臂猛地攥紧，浑浊的眼球警惕地扫向四周。
空气的流动不对劲。
太安静了。
安静得仿佛一座巨大的坟墓。
一股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窜上天灵盖。
他猛地转身，想要夺路而逃。
一道纤细的身影就站在他面前，堵住了他唯一的生路。
那身影仿佛是从阴影中渗透出来的，无声无息，带着地府的森然寒气。
大长老的瞳孔骤然缩成一个针尖。
他看清了那张脸。
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，五官精致绝伦，却覆着一层化不开的冰霜。
可那双眼睛，那双燃着滔天恨意的凤眸，他至死也不会忘记。
“你……”
他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磨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