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云望舒！”
“你竟然还活着！”
这声尖叫在大殿中回荡，带着极致的恐惧与不可置信。
羲和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，没有半分暖意。
“没错，我回来了。”
“来讨回你们欠我的血债！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，她手腕轻转。
一道清冷的剑光在昏暗中炸开，挽出几朵凛冽的剑花。
剑气割裂了空气，也割裂了大长老最后的侥幸。
求生的本能压过了重伤的痛苦。
大长老咆哮一声，抽出腰间的佩剑。
剑身上灵光黯淡，如同他此刻紊乱不堪的灵力。
他挥剑冲了上来，招式颠三倒四，只剩下困兽犹斗的疯狂。
羲和的身形却如风中飘絮，轻易避开了他拼命的斩击。
她的剑法不再是当年云望舒的大气磅礴。
而是淬炼了血与火的凌厉狠辣。
每一剑都直逼要害，每一招都精准得令人发指。
铛！
金铁交鸣之声刺耳地响起。
大长老的佩剑被一股巨力震得脱手飞出，斜斜插入远处的梁柱，兀自嗡鸣不休。
他虎口崩裂，鲜血淋漓，整个人因巨大的冲击力连连后退。
羲和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。
她欺身而上，剑锋如毒蛇吐信，贴着他的脖颈划过。
大长老只觉得颈间一凉，浑身的血液几乎冻结。
他僵在原地，不敢动弹分毫。
羲和的剑并未就此停下。
剑尖向下，轻轻一挑。
“嘶啦——”
一声布帛碎裂的轻响。
大长老胸前的道袍被整齐地划开，从领口一直裂到腰腹。
月光透过殿顶的琉璃瓦，恰好一束落在他的胸膛上。
那里，一道狰狞的旧伤疤盘踞着，像一条丑陋的蜈蚣。
那是当年屠戮云家满门时，被云望舒的父亲、锦岚宗前宗主临死反扑时留下来的印记。
是大长老一生的荣耀，也是他背叛的铁证。
看到这道伤疤，大长老的脸色瞬间褪尽了所有血色，惨白如纸。
他眼中的疯狂与凶狠尽数褪去，只剩下无尽的绝望。
支撑他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仿佛也被抽走了。
他双腿一软，瘫倒在地。
羲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，眼神里没有怜悯，没有快意，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。
对她而言，这只是一个开始。
她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剑。
剑身映出大长老那张写满惊恐与悔恨的脸。
下一刻，长剑挥落。
一道血线在大长老的脖颈上绽开。
他罪恶的一生，就此终结。
第六章：旧情余温
大长老的院落归于死寂。
血腥气尚未完全散去，与庭院中冷冽的草木清香混杂在一起，形成一种诡异的气息。
羲和站在廊下，月光为她素白的衣衫镀上一层寒霜。
她的目光穿过幽暗的庭院，望向锦岚宗深处。
那里，曾是她的家。
如今，只剩下一座埋葬了无数亲人与过往的巨大坟墓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