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代价不小。我灵剑宗的弟子，可不是用来给你当炮灰的。”
“事成之后，赤阳铁矿，以及锦岚宗东部三座灵石矿脉，全部归你。”
羲和放下茶杯，声音不大，却字字清晰。
咚。
剑无极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下了。
他眼中贪婪的光芒一闪而逝，快到让人以为是错觉。
“胃口不小，可你凭什么让我相信，你能做到？”
“你牵制住他们，我自会潜入锦岚宗，取走那些叛徒的命。”
羲和抬起眼，直视着剑无极。
“我会从大长老，楚怀山开始。”
“我会让他死在自己的炼丹房里，无声无息。”
剑无极的呼吸微微一滞。
楚怀山，锦岚宗大长老，修为高深莫测，其炼丹房更是机关重重，守卫森严，说要在他自己的地盘上杀他，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但眼前这个年轻人说出这句话时，却带着一种陈述事实的笃定。
这股没来由的自信，让剑无极的心脏莫名加速跳动了一下。
这是一个疯子。
一个有能力将疯狂变为现实的疯子。
与疯子合作，风险极大，但回报也同样惊人。
“不够。”
剑无极缓缓吐出两个字。
“我还要锦岚宗的《青云剑诀》。”
羲和的嘴角，终于牵起了一抹极淡的，带着无尽嘲讽的弧度。
“可以。”
他答应得太过干脆，反而让剑无极愣住了。
“《青云剑诀》心法刻在宗门禁地的剑碑之上，除宗主外无人能拓印，你……”
“我能。”
羲和打断了他。
“我能进去，也能出来。”
山谷中再次陷入了长久的寂静，只剩下风声在呼啸。
剑无极死死地盯着羲和，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。
但他失败了。
那张脸上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。
许久，剑无极笑了。
“好，我答应你。”
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卷暗金色的卷轴，卷轴表面流淌着玄奥的符文，散发出强大的契约之力。
“立下心魔血誓吧。”
这是修真界最高等级的契约，一旦违背，便会心魔缠身，修为尽毁，永世不得超生。
羲和没有丝毫犹豫。
他逼出一滴眉心血，那滴血殷红得有些发黑，悬浮在空中，散发着不祥的气息。
剑无极也同样弹出自己的一滴精血。
两滴血液在空中融合，而后“嗤”的一声，化作一道血色印记，烙印在了契约卷轴之上。
卷轴光芒大盛，随即化作两道流光，分别没入了两人的眉心。
联盟，成立了。
“半月之后，等我的消息。”
剑无极深深地看了羲和一眼，仿佛要将他的样貌刻进灵魂深处。
说完，他转身便走，没有丝毫拖泥带水，与两名护卫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谷口的黑暗中。
山谷，重归死寂。
羲和依然坐在石凳上，一动不动。
直到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，他才缓缓站起身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