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的能全部忘记吗？”他盯着我，“你可是设计院的骨干，不是洗碗擦地的佣人。”
屋里电视声停了，王玉华喊：“林雨晴！跟谁说话呢！”
2.
我吓得要关门，他伸手按住门板：“你有什么难处？我可以帮你的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我声音颤抖的推他的手，“就是累了。”
“累到要用过敏的东西折腾自己？”他压低声音，眼神坚定地盯着我，仿佛怕我漏掉任何一个字：“你听着，你现在过得不好，不是因为你不好，是有人故意让你觉得自己不好。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王玉华的脚步声过来了，看见李明轩，立刻堆笑：“原来是李总？快进来，快进来坐！”
“不了。”李明轩掏出张名片塞给我，“公司有个旧改项目，想请你看看图纸。明天九点，我们公司见？”
王玉华脸一沉：“雨晴早不碰那些了，她在家……”
“在家也能做事。”李明轩打断她，眼神冷下来，“王阿姨，现在不兴把女人捆在家里当保姆了。”
王玉华噎得说不出话。
李明轩对我点头：“明天见。”
他走后，王玉华抢过名片撕得粉碎：“什么东西！也配叫你出去？你是我们陈家的人，安分点！”
碎纸片落在地上。我没说话，低头捡菜时，心里忽然觉得呼吸顺畅了。
陈俊杰回来时，我在炖排骨汤。王玉华在旁边念叨：“今天跟那个姓李的眉来眼去，不安好心。”
陈俊杰从背后抱住我，下巴搁我肩上：“妈说的话，别往心里去啊。”
他呼吸痒得很，我却觉得冷。
“李明轩找我看图纸。”我说。
“你答应了？”他声音沉了。
“还没。”
“别去了。”他拿走我手里的汤勺，“外面多累，在家不好吗？我养你。”
又是这话。
“可是，我以前就是做这个的……”
“以前是以前。”他打断我，语气软下来，“我不是不让你工作，是怕你受委屈。外面人杂，哪有家里安全？虽然我妈脾气有些急，但也是为我们好。”
我想起大学时他也是这样哄我，帮我拿快递、写报告，说“有我呢”。那时以为是宠，现在才知道是捆。
“我想去。”
陈俊杰脸沉了：“林雨晴，你怎么这么不懂事？我妈刚说你，你非要惹她生气？”
“陈美琪说的是假的！”我攥紧拳头，“你为什么不信我？”
“我信不信重要吗？”他冷笑，“我妈信，亲戚们都信。你现在该做的是好好表现，不是整天瞎折腾。”
砂锅“噗”地溢了汤，火苗窜起来。我手被烫得通红，他看都没看一眼，只是皱眉骂：“毛手毛脚的！这点事都做不好，还想出去工作？丢人！”
晚上亲戚来吃饭，王玉华给每个人都夹了菜，唯独跳过我，而且还大声说：“我们家俊杰心善，找个媳妇什么都不会，还得他担待。”
亲戚们投来的目光扎得人疼。陈俊杰坐在旁边，一句话没说，只在我想盛汤时按住我手：“坐着别动，像什么样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