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颂之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,随即他扑上来想要抢我的手机,却被江琢轻而易举地挡开了。
「闻樱,你听我解释!这不是你想的那样!这是……这是一个误会!」他的声音因为恐慌而变得尖利,语无伦次。
「误会?」我轻笑出声,那笑声里淬满了冰渣,「你是指,你们合谋把我骗到灵山寺是误会?还是指,你买通了人把我锁在地下室等死是误会?又或者,你急着把我的救命骨髓送给你亲爱的苏晚晴,也是误会?」
我向前走了一步,盯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问:「裴颂之,从你决定让我去死的那一刻起,你我之间,就只剩下你死,或者我活。」
说完,我不再看他,转向一直沉默的江琢。「师兄,我们走吧。」
江琢点点头,提起我的行李箱。
就在我们即将走出病房时,裴念一突然冲了过来,一把抱住我的腿,开始嚎啕大哭。
「妈妈!你不要走!我错了妈妈!是我不好,我不该说那些话!你不要抛下我!我是爱你的妈妈!」
她的演技还是那么好,哭得那么真切,那么撕心裂肺。
若是以前,我一定会心软,会抱住她,原谅她的一切。
但现在,我只是低头,冷冷地看着她。「裴念一,你知道吗?母爱也是有时效性的,在我被你们锁进地下室的那三天里,它已经过期,并且腐烂了。」
我一根一根地,掰开她紧抓着我的手指,再也没有回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