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很好。」我笑了，「这位高师傅正在为我提供优质服务，他准备带我去看泰坦尼克号，我很满意。等他把我送到，我会给他一个史无前例的五星好评，外加一篇八百字的小作文表扬信。」
说完，我挂了电话，把手机还给高风。
「听到了吗？平台支持你。出发吧，金牌司机。」
高风的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高风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，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。
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，立刻接通。
「高风！你在搞什么鬼？一个破订单都处理不好？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怒吼。
「陆经理，不是我……是这个乘客，他疯了！他要去太平洋看泰坦尼克号！」高风急得快哭了。
「一个乘客能把你怎么样？你不会把他赶下车吗？你那金牌司机的脑子呢？」陆经理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。
我伸手，示意高风把手机给我。
高风犹豫了一下，还是递了过来。
「你好，陆经理。」我语气平淡。
「你他妈谁啊？赶紧给我滚下车！不然我让你在临城混不下去！」陆经理嚣张至极。
「我是江澈。」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
几秒后，陆经理的声音再次响起，但嚣张的气焰消失了，取而代代的是一丝惊疑。
「江澈？昨天被封号的那个？」
「看来陆经理记性不错。」我轻笑一声，「昨天你们用『使命必达』封了我的号，今天，我就用同样的规则，让你们的金牌司机送我去太平洋。有问题吗？」
「你这是恶意下单！是扰乱平台秩序！」陆经理的声音开始变得色厉内荏。
「恶意下单？我用的是平台发的新人券，目的地是我自己选的，司机是你们派的，规则是你们定的。我从头到尾，都在遵守你们的规则。怎么，规则只许你们用来欺负司机，不许乘客用来下单吗？」
「你……」陆经理被我堵得哑口无言。
「要么，现在立刻恢复我的账号，解冻我的全部收入，并且给我双倍赔偿。要么，我就让高师傅开着车，上个新闻头条。标题我都想好了——《网约车平台惊现神级服务，金牌司机为 fulfill a passenger's wish to see the Titanic, drives into the ocean》。」
「你敢！」
「你看我敢不敢。」
我挂断电话，把手机扔还给高风。
高风已经面无人色，他看着我，像在看一个魔鬼。
「现在，我们有两个选择。」我看着他，「一，你开车，我们往海边的方向去。二，我们在这里等着，等你的陆经理做出决定。」
高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，最终，他颤抖着手，发动了汽车。
车子缓缓启动，朝着东边——大海的方向驶去。
车在沿海公路上缓慢行驶，高风的手紧紧攥着方向盘，手背上青筋毕露。
我的手机响了，是妻子的电话。
「江澈，钱到账了！不仅到账了，还多了一倍！平台客服还打电话来道歉，说恢复你的账号了！」妻子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和困惑。
我嗯了一声，心里没什么波澜。
「你让高师傅停车吧。」我对高风说。
高风如蒙大赦，一脚刹车将车停在路边。
他趴在方向盘上，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，大口喘着粗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