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的，收队，收集好关键证据，找人解开这个公式，另外，安排相关人员排查这位钟表修复师的全部生活动态，着重查一下关于幼童的相关情报，看看是否为仇杀。”
晨曦碎金般的光斑倾泻在地板上，不知不觉天空已经明亮。“顾队吃早饭没，要不约一下一起吃个早饭。”背后这股声音让顾昭临一阵寒栗，“谢教授，我想我们还没有熟悉到一起吃饭的地步，谢谢。”
谢妄言耸了耸肩膀，“是你的损失，顾队。”
（凌晨4:45，圣马可教堂）
值班神父的念珠在掌心崩断。三十米高的穹顶下，倒吊的尸体像具畸形的钟摆，脚踝铁链正以诡异的频率轻撞十字架。
"顾队，死者身份确认了。"技术员小王举着物证袋小跑过来，"刘国栋，蓝天幼儿园园长，上个月刚因虐童指控被取保候审。"
顾昭临仰头望着尸体，晨雾从彩绘玻璃透进来，在扭曲的面部投下红蓝光斑。死者心脏位置被利器刻出深可见骨的伤口，暗红色的"INVIDIA"在晨光中泛着油光，伤口边缘细密的缝合线像爬行的蜈蚣。
"用的是4-0的外科线。"法医老陈用镊子夹起残留药剂，"利多卡因注射痕迹明显，说明凶手希望受害者保持清醒。"
地面的血绘星图还在缓慢扩散，顾昭临注意到图案中心有个焦黑的凹痕，形状像只被碾碎的怀表。他蹲下身，指尖沾了点血，血腥味里混着铁锈和磷粉的气息。
"铁链上的刻痕有发现吗？"顾昭临问。
"但丁《神曲》的诗句，"小王递来高清照片，"愤怒的火焰灼烧灵魂'，刻痕里检测出婴儿骨灰，和三年前阳光福利院火灾受害者的DNA匹配。"
监控室传来骚动。年轻警员小张指着屏幕："顾队，三点十七分有个穿连帽衫拿着手术刀的男人进入教堂”手术刀的金属反光在穹顶投下细碎光斑，像某种古老的计时装置正在分解时间。
这是近期里来放生的第二件谋杀案了，两次的时间都有点意外的同步，顾昭临拿起那块怀表仔细端详了起来，看着眼前破碎的表盘如若仔细分辨会发现这块怀表指向了一个时间 11：59顾昭临心脏突然一紧，心中不免陷入了回忆。
“总部总部，2131请求支援，我已发现关键线索准备实行追捕。”这是顾昭临父亲警察生涯中最后一起案件。
2018年11月15日 19:00 晴
顾明远的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。这座位于半山别墅区的三层洋房里，落地窗外暮色正浓。书房中央的鎏金座钟突然发出整点报时的鸟鸣，他下意识看了眼手表：19:00整。
"顾警官，死者是本市最大钟表行的董事长。"年轻警员递来现场照片，画面里穿着真丝睡袍的男人被固定在椅子上，心脏位置插着一把精致的铜钥匙，钥匙柄上缠绕着细若游丝的钢琴线。
法医推了推眼镜："死亡时间是下午三点，但座钟显示的时间却是......"他指向钟表盘，时针和分针在玻璃罩后定格成一个诡异的角度——12:07。
顾昭临记得父亲是从那天开始酗酒的。2018年12月31日除夕夜，警局档案室的监控录像显示顾明远反复查看第三案的现场照片。画面里，电子钟显示的11:59与谢妄言母亲死亡现场的怀表时间完全一致——11:59:59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