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黑暗里,我听见窗外传来 “沙沙” 的声音,像是有人在扒拉窗户。陈屿把我护在身后,手里拿着那把长刀,刀刃在手机的光线下泛着冷光。“你听!”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“是它在刮窗户!”

我屏住呼吸,果然听见窗户玻璃上传来 “咯吱咯吱” 的声音,像是用指甲刮过的痕迹。安安的房间里突然传来哭声,我刚要冲过去,陈屿拉住我,“别去!它就是想引你出去!”

“可安安在哭!” 我挣扎着,却被他死死按住。就在这时,客厅里传来 “哐当” 一声,像是座钟倒了。陈屿的身体抖了一下,“它进客厅了!” 他拿着刀,慢慢朝门口挪,我跟在他身后,手机的光束在黑暗里晃来晃去,照得家具的影子像张牙舞爪的怪物。

客厅里一片狼藉,座钟倒在地上,钟摆掉了下来,那些收集的钟表散落在地上,玻璃罩碎了一地。“它往楼上跑了!” 陈屿指着楼梯,我看见楼梯扶手上有一道黑色的痕迹,像是沾了什么油污。我们顺着痕迹往上走,走到安安的房门口时,哭声突然停了。

陈屿推开门,手机的光束照进去 —— 安安躺在床上,睡得很熟,脸上还带着泪痕。房间里的窗户开着,风把窗帘吹得飘起来,窗台上有个小小的脚印,不是安安的,也不是我们的,更像是某种动物的,却比普通的动物脚印要尖,边缘还沾着泥土。

“它没伤害安安。” 陈屿松了口气,把窗户关上,插好插销,“它好像只是在吓唬我们。” 我走到床边,摸了摸安安的额头,温度正常,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。可当我低头时,看见安安的枕头底下露出个东西 —— 是个小小的铜制烛台,和陈屿之前在院子里捡到的那个一模一样,烛台的底座上刻着个奇怪的符号,像个扭曲的 “3”。

“这是哪里来的?” 我拿起烛台,陈屿凑过来看,脸色突然变了,“这是前房主留下的!我在阁楼里见过,当时觉得好看,就收起来了,怎么会在安安的枕头底下?”

我们拿着烛台,回到阁楼。阁楼里堆满了杂物,落满了灰尘。陈屿在一个旧木箱里翻找,拿出一本泛黄的日记,“这是前房主的日记,我之前看过几页,没什么特别的。” 他翻开日记,翻到最后几页时,突然停住了,“你看这个。”

日记上的字迹很潦草,墨水洇开了一大片:“它又来了,在凌晨三点。我看见它了,长着鹿角,眼睛是亮的,它想进来,我把门窗都锁死了,可它还是能进来。它要的是座钟里的东西,我不能给它,绝对不能……”

日记的最后一页,画着个和烛台底座上一样的符号,旁边写着一行字:“凌晨三点,别往窗外看,别让它看见你的眼睛。”

“座钟里的东西?” 我看着陈屿,他拿起那个倒在地上的座钟,小心翼翼地拆开钟壳。钟芯里面除了齿轮和发条,没什么特别的,可当他把钟摆拿起来时,我们都愣住了 —— 钟摆的背面刻着个小小的凹槽,正好能放进那个铜制烛台的底座。

陈屿把烛台插进凹槽里,轻轻一转,钟摆突然发出 “咔嗒” 一声,像是有什么东西弹开了。他把钟摆拆开,里面藏着一张小小的纸条,纸条已经发黄发脆,上面写着几行字:“后山的松树下,埋着它的‘眼睛’,凌晨三点,用烛台照亮它,它就会离开。要是被它看见你的眼睛,你就会变成它的一部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