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他的声音越来越大,我赶紧捂住他的嘴,怕吵醒隔壁房间的安安。“你小声点,是不是最近加班太累了?” 我把他扶到沙发上,倒了杯温水递给他,“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医院看看,别自己吓自己。”

他接过水杯,却没喝,只是盯着座钟发呆。那天晚上,我躺在床上,听见他翻来覆去的动静,直到凌晨三点,客厅里的座钟突然 “铛” 地响了一声,我猛地睁开眼,看见陈屿坐在床边,手里拿着个笔记本,正在飞快地写着什么。

接下来的日子,陈屿变得越来越奇怪。他开始收集各种钟表,电子钟、机械钟、怀表,甚至还有安安玩的卡通闹钟,把它们摆在客厅的各个角落。可每到凌晨三点,所有的钟都会同时停摆,指针齐刷刷地指向三点的位置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。

“你看!” 有天早上,陈屿把我拉到客厅,指着那些停摆的钟,“它们又停了!我昨晚盯着电子钟看,眼睁睁看着数字从 2:59 变成 3:00,然后就不动了,连秒数都不跳!” 他的手指在钟面上划过,留下一道道白痕,“我查了电表,没停电;换了新电池,还是没用。晚晚,这不是巧合,是有东西在搞鬼!”

我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,心里又疼又慌。我托同事找了个修钟师傅,师傅来家里检查了一圈,说所有的钟都没问题,“可能是你们家的电路有问题,电压不稳影响了电子钟,机械钟的话,或许是受潮了。”

可陈屿根本不信。他开始整夜不睡觉,拿着手电筒在院子里转,说是要 “找出那个搞鬼的东西”。有天夜里,我听见院子里传来 “哐当” 一声,跑出去一看,陈屿正蹲在石榴树下,手里拿着个铜制烛台,烛台的底座沾着泥土,旁边还有个翻倒的花盆,“我看见它了!” 他抓住我的胳膊,声音发颤,“就在那边的墙头上,有个黑影,长得很高,头是尖的,还在盯着我看!”

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,墙头上只有风吹动的杂草,什么都没有。“你是不是看错了?” 我把他拉进屋里,给他裹上毯子,“外面太黑了,容易眼花。” 他却摇着头,把烛台放在桌上,“我没看错!它的眼睛是亮的,像两盏小灯,还跟着我动!”

那天之后,陈屿开始在院子里装监控,在门窗上装额外的锁,甚至还买了把长刀,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。安安被他吓得不轻,有天晚上抱着我的腿哭,“妈妈,爸爸是不是疯了?他昨晚拿着刀在客厅里走,还说要保护我们。”

我蹲下来,擦去安安脸上的眼泪,心里的决定越来越清晰 —— 我得带安安走,至少暂时离开这里,让陈屿冷静一下。可还没等我收拾行李,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。

那是个周五的晚上,我哄安安睡着后,回到卧室,看见陈屿坐在书桌前,手里拿着张地图,正在上面画着什么。“你在干什么?” 我走过去,他把地图折起来,塞进抽屉里,“没什么,就是看看后山的路线。” 他的眼神躲躲闪闪,我刚要追问,客厅里的座钟突然 “铛” 地响了一声 —— 凌晨三点到了。

我下意识地看向床头的电子钟,数字果然停在了 3:00。就在这时,房间里的灯突然灭了,空调也停了,连手机屏幕都黑了,无论怎么按都打不开。“又停电了?” 我拿出手机手电筒,刚要下床,陈屿突然抓住我,“别出去!它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