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过一条长廊,在经过一个拐角,原先被竹子挡住的光景豁然开朗。
庭院中间站了足足二十个新来的丫鬟,最前方摆了两把椅子。一个是主母夫人,另一个应该就是小姐了。
我们三个被安排站在最后。
夫人身边的妈妈一一问着我们的名字、年龄和籍贯。另一位妈妈则一一登记在册。
“咱们府里的丫鬟都是按字儿排辈取名的,按春夏秋冬,梅兰竹菊来排,轮到你们这批就该是春字辈,往后在府中不得再叫你们本名,下面由刘妈妈给你们取名,安排职务。
“毛寒。”
“到!”
“赐名春寒,粗使丫鬟,主内院洒扫。”
“是!”我学着她们的样子行礼。
6 弹弓之祸
终于我的生活不再局限于后院和柴房,而是这偌大内院的每一寸砖瓦。
天蒙蒙亮,我们就要开始打扫。院子很大,光是打扫路面都要走到脚痛。
这日我刚扫完花园的落叶,提着苕帚往回走时,忽然就听到一声尖叫,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,远远看着像是有人蹲在地上。
我走近些就听到那女孩的呜咽声,她穿着一等女侍的衣服,身旁还有打翻的食盒,捂着右眼的手上沾着血。
我这才看清是春杏姐姐。
正当我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,三公子慌张的从凉亭上跑了下来。
我一下就明白了,是他用弹弓射伤了春杏。
“小公子,您的弹弓误伤了春杏。”
“你胡说!明明是她自己跌倒的。”三公子慌得口舌不清。
“小公子,明明就是你拿着弹弓乱射,这是平路我怎会无缘无故的跌倒。”春杏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。
其实三公子这也不是第一次了,打四日前得到这弹弓起,他就一直在这院子的拈花惹草。起初是打鸟打鱼,这些都不能满足后便将目标转向路过的人,不只一个奴才私下说过这事,只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。
春杏这次伤得极重,血一直在外渗,看她捂的位置应该是伤到了右眼。
我想带她去夫人面前评评理,最好能为她找个郎中看看。
谁料三公子拦着不让:“你不过是这院子里的粗使丫鬟,轮得到你为她做主了?识相的就乖乖闭上嘴滚一边去,否则我连你一起收拾。”
“三公子您就算是再尊贵也不能这样欺辱我们奴才,春杏这血止都止不住,您还要拦着不让走,这不是要毁了她不成。”
“切,贱命一条的奴才,死了也是你们活该。”
我已然不想与他纠缠,拉着春杏的胳膊就要走。
“你敢走,我就连你一起打。”他说着就向我拉开弹弓。
“你简直欺人太甚!”
许是我这一句喊得太大声,竟把夫人身边的李妈妈招来。三公子对着李妈妈就是一顿哭诉,向李妈妈控告我们先对他不尊,他这才失手伤了春杏。好在李妈妈没有全听小公子的,带着我们到夫人面前细说事情原委。
郎中来为春杏诊疗,但她的右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