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点好起来，”他说，“明天还有物理测验。”
林向风愣了一下，随即笑开来：“放心，绝对不会输给你！”
病好后，林向风和陈屿的关系微妙地改变了。他们开始一起讨论难题，放学后偶尔留在教室自习。林向风发现陈屿其实知识面极广，尤其喜欢天文，总能说出各种星座和行星的故事。
“你为什么转学啊？”一次自习结束后，林向风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她已久的问题。
陈屿整理书包的动作停顿了一下：“私立学校太压抑。”
“听说你是打了人才转学的？”
陈屿拉上书包拉链，声音冷淡：“你信吗？”
“不像，”林向风实话实说，“你看上去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。”
陈屿轻笑一声，没承认也没否认。走出校门时，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快到分岔路口时，他突然说：“那群人欺负一个女生，我看不过去。”
林向风惊讶地转头看他。
“其实没传言那么严重，就是推搡了几下。”陈屿语气平淡，“但我父母觉得丢人，干脆把我转回县城老家，眼不见心不烦。”
林向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。沉默片刻，她突然拍拍陈屿的肩：“做得好！要是我也在场，肯定帮你一起揍他们！”
陈屿看着眼前这个挥着拳头的女孩，忍不住笑了。这是林向风第一次见他真正笑起来，眉眼弯弯，那股疏离感瞬间消散。
“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嘛，以后多笑笑。”林向风脱口而出。
陈屿立刻收敛了笑容，耳根却微微发红。
转眼到了期末，全县高中联考，林向风以一分之差反超陈屿，拿了第一。公布成绩那天，她高兴得差点跳起来。
“终于赢你一次了！”放学路上，她走路都带着风，“说吧，想怎么庆祝？我请你吃麻辣烫！”
陈屿看着她欢快的背影，突然说：“一起去上海读大学吧。”
林向风愣在原地：“什么？”
“你的成绩稳定在年级前二，我的也是。”陈屿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，“我们可以约定考同一所大学。复旦或者交大，都可以。”
林向风心跳突然加速。去上海读大学是她从不敢说出口的梦想，她甚至没告诉爷爷奶奶，怕他们为难——去外地读书意味着更多的花费。
“我...”她犹豫着，“可能去不了那么远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陈屿问。
林向风踢着路上的小石子：“爷爷奶奶年纪大了，我想留在本省。”
陈屿沉默了一会儿：“你应该去看看更大的世界。而且，”他顿了顿，“奖学金和助学贷款都可以申请，不会给家里增加太多负担。”
林向风惊讶地抬头：“你怎么知道...”
“我听班主任说过你家的情况。”陈屿直言不讳，“林向风，你不应该被局限在这里。”
夕阳的余晖洒在少年认真的脸庞上，林向风忽然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。
“好，”她说，“一起去上海。”
有了共同目标，两人的关系越发紧密。高三那年，他们几乎形影不离。林向风带陈屿回家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多，奶奶总是做一桌子菜，说他太瘦了要补补。陈屿则帮林向风梳理复习重点，找出最高效的学习方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