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清净了。
就在那一瞬间，我感觉到了三道来自不同方向的注视。
一道，在最高的大楼顶端，冰冷，玩味，带着一丝欣赏。我“看”到了一只乌鸦的眼睛。
“找到了，最完美的‘容器’……”一个声音在我脑中轻语。
一道，在遥远的城郊战场，震惊，难以置信。苏晴的无人机，恰好捕捉到了市中心能量爆发的模糊影像。
“市中心有我们不知道的S级异能者！”我能想象出她震惊的喊声。
最后一道，就在不远的街角，充满了惊骇与狂热。夏薇的特制相机，穿透了浓雾，拍下了一个由垃圾与阴影构成的、不可名状的模糊巨人形态。
“这……究竟是什么东西？”
三道视线，像三把利剑，钉在了我的身上。
浓雾缓缓散去。
电力恢复，手机有了信号。人们只记得一场奇怪的大雾和短暂的设备故障。
街道一尘不染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我和我的车队，悄然汇入车流，消失在夜色中。
回到环卫基地，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，脸色煞白，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力量再次暴涨，但我“吃撑”了。
千万种妖物的暴戾意识在我脑中疯狂冲撞、嘶吼，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些“垃圾食品”的毒性撑爆了。
我必须立刻“消化”它们。
我终于明白，我的异能，也是一柄悬在头顶的双刃剑。
4 双重间谍
苏晴回来了。
她带着一份标红加急的能量异常报告，直接冲进了我们“特殊污染处理科”的办公室。
她的脸色很难看，风衣上还带着城郊战场的硝烟味。
她把报告拍在我的桌上，发出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
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。
“陈组员，”她冷冷地盯着我，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寒冰，“‘百鬼夜行’当晚，你的垃圾车，是市中心唯一一个持续高速移动的市政单位。”
她点了点报告上的移动轨迹图。
“能解释一下吗？你在追逐什么‘垃圾’，需要开到一百二十码？”
我站起身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不解。
“报告苏队长，我们有份报告需要您过目。”
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，双手递了过去。一份完美的伪证。
“商业区突发大雾，属于极端天气。根据市政应急预案，我们启动了深夜垃圾清运演习。”
苏-晴皱着眉，翻开了报告。
“大雾导致垃圾分类桶的红外传感器集体故障，我们是去抢修。同时，为了防止污染物堆积，我们测试了新启用的‘气动管道垃圾输送系统’的最大功率。所有的数据、管道压力、流量记录都在这，完全符合市政工程标准。”
我的语气无比诚恳，像一个汇报工作的模范员工。
苏晴一页页翻着，眉头越皱越紧。报告天衣无缝，所有手下的口供都经过了演练，交叉验证也找不到任何破绽。
用最专业的“环卫知识”，来解释最不科学的超凡事件。
她找不到证据，只能带着一肚子怀疑离开。
她前脚刚走，后勤部一个同事就凑了过来，递给我一个加密平板。
“灰哥，有你的‘邮件’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