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啃着瓜子，看着笼子外的天。阴间的天总灰蒙蒙的，像北京的雾霾天，连太阳都是白的，一点温度没有。隔壁笼的狼用三条腿转圈，嘴里念叨着 “KPI”“转化率”—— 听说它生前是销售冠军，死在酒桌上，怀里还揣着未完成的订单。
“九哥，你说咱能逃出去吗？” 我突然问。
阿九的耳朵耷拉下来：“以前跟我搭伙的是只黄鼠狼，我俩差点就摸到园长办公室了。” 它尾巴尖扫着地面，“那天它非要拿阴差的功德卡，结果被发现了 —— 我亲眼看见它被扔进猛兽区，连毛都没剩。”
我想起阳间的老王，总说 “再熬熬就好了”，结果熬到胃出血，躺医院里还在改方案。“熬” 到底有什么用？
5 谛听逃亡
“接着练。” 阿九用爪子拍我，“要么逃，要么死，没第三条路。”
接下来的一整天，我练得尾巴都肿了。阴差来投喂时，我故意把脸埋进爪子里装死 —— 他丢进来的还是廉价瓜子，还有张打印的 “自我批评”，让我反思 “为什么不努力赚星”。
“看见没？” 阿九嗤笑，“跟你们公司领导一个套路，先 PUA，再榨干你。”
半夜巡逻的阴差是个老花眼，走路摇摇晃晃，灯笼里的火都快灭了。“走！” 阿九低喊一声，用尾巴 “咔哒” 撬开自己的笼锁。
我赶紧学着它的样子，尾巴勾住铁丝，顺时针转三圈，猛地一拽 ——“咔哒！” 锁开了！我差点欢呼出声，又赶紧捂住嘴。
两只 “动物” 贴着墙根溜，爪子踩在青苔上，滑得像抹了油。路过刺猬空笼时，我看见地上有根带血的刺，赶紧用爪子扒拉到一边 —— 别让阿九看见。
员工通道黑漆漆的，尽头亮着点蓝光。阿九压低声音：“那就是功德机，跟阳间的自动取款机似的，刷脸就能给自己打分。”
机器屏幕蓝幽幽的，像凌晨三点的电脑屏保。上面写着 “功德自助评分系统”，下面还有行小字：“本系统最终解释权归阴间动物园所有”—— 跟阳间的霸王条款一个德性。
“快刷脸。” 阿九催我。
我踮起脚，把脸凑到识别区。屏幕闪了闪，跳出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