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怎么会在南疆？”
暗卫摇头：“不知。只听说她半年前离开苏州，四处游历行医。”
萧煜之望着窗外的月光，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。他总觉得，苏清辞的出现，不会那么简单。她为何偏偏在沈惊寒遇到危难时出现？又为何选择留在南疆？
几日后，皇帝的密旨送到静心苑。旨意上说，南疆叛军与北狄暗中勾结，命萧煜之前往南疆，劝降北狄援军。
“陛下这是要我去送死。”萧煜之将密旨捏碎，眼中闪过一丝冷冽。他知道，皇帝从来没信过他，这次让他去南疆，不过是想借叛军之手除掉他这个“隐患”。
但他没有选择。他必须去，不仅是为了活命，更是为了沈惊寒。他不能让沈惊寒独自面对叛军和北狄的夹击，不能让十年前的寒潭相救，成了彼此最后的交集。
“备车，去南疆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第四章 风雨相逢
南疆的雨，来得又急又猛。
沈惊寒正在帐内研究地图，忽然听到帐外传来一阵喧哗。他走出帐外，只见一辆马车陷在泥地里，车夫正焦急地抽打马匹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他问道。
车夫回头，见是沈惊寒，连忙跪下：“将军，车里是……是萧殿下。”
沈惊寒心头一震，快步走到马车前，掀开帘子。
萧煜之坐在车里，面色苍白，嘴角带着血迹。他看到沈惊寒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，随即苦笑：“惊寒，好久不见。”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沈惊寒扶住他，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，指尖触到他微凉的皮肤，心头一紧。
“奉旨而来。”萧煜之咳嗽了几声，气息不稳，“陛下让我劝降北狄援军。”
沈惊寒皱眉：“这分明是借刀杀人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萧煜之望着他，眼神深邃，“但我必须来。”
沈惊寒沉默了。他知道萧煜之的脾气，一旦决定的事，就不会改变，像当年毫不犹豫地跳进冰潭救他一样。
“先跟我回营吧。”他将萧煜之扶下车，动作轻柔，仿佛怕碰碎了什么珍宝。
刚走没几步，忽然看到苏清辞撑着伞，站在不远处。她望着他们，眼神复杂，像雨中的雾气，看不真切。
“苏姑娘。”沈惊寒介绍道，“这位是萧殿下。”
苏清辞屈膝行礼：“见过殿下。”
萧煜之看着她，忽然笑道：“苏姑娘，别来无恙？”
苏清辞一愣：“殿下认识我？”
“多年前，曾蒙姑娘为家母诊病。”萧煜之温声道，“一直想道谢，却苦于没有机会。”
“举手之劳，殿下不必挂怀。”苏清辞低下头，避开他的目光，指尖微微蜷缩。
沈惊寒看着两人，忽然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过往，像被雨水打湿的画卷，模糊了边角，却依稀能看出牵连。
回到营账，沈惊寒请苏清辞为萧煜之诊脉。苏清辞取出银针，仔细地为萧煜之诊治。她的动作很轻，仿佛怕弄疼他一般，眉头微蹙，神情专注。萧煜之则安静地坐着，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，带着几分探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