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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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关在别墅的第三天,我在书房整理旧物时,翻到了一本泛黄的笔记本,是林薇的。

封面贴着一张她和郑海琛的大学合影,两人穿着校服,笑得一脸青涩。

指尖抚过照片,那些被恨意掩盖的细节,终于一点点清晰起来。

我从未想过要逼死林薇。

当年拍下那张吻照时,我满脑子都是被背叛的愤怒。

我和郑海琛已经谈婚论嫁,他却背着我和初恋纠缠不清。

我只是想把照片发给郑雄,让他管管自己的儿子,让林薇知难而退,可我根本不知道,这张照片会成为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我和林薇其实见过两面。

第一次是在郑海琛的生日聚会上,她穿着白色连衣裙,安静地坐在角落,眼神里带着怯意。中途她借口去洗手间,却在走廊拦住我,小声说 “梨落姐,能不能帮我一个忙?” 可没等她说清楚,郑海琛就找了过来,拉着她匆匆离开,只留下她欲言又止的眼神。现在想来,她当时大概是想向我求救吧。

后来我才从佣人那里拼凑出完整的故事。

郑海琛和林薇是大学同学,大二时确定恋爱关系,感情好到形影不离。郑雄得知后勃然大怒,他嫌林薇家境普通,配不上郑家,不仅冻结了郑海琛的卡,还找了林薇的父母,以他们的工作相威胁,逼两人分手。

林薇被迫和郑海琛断了联系,可郑雄却没放过她。

一年后,他以林薇弟弟的学费为筹码,强迫她成了自己的情人,把她安置在城郊的公寓里。郑海琛一直被蒙在鼓里,直到林薇实在受不了这种生活,才找机会重新联系他,谎称自己还爱着他,想和他私奔。

郑雄很快就发现了两人的重逢,他没打骂林薇,只是每天派人给她送 “礼物”。

有时是她父母的体检报告,有时是她弟弟在学校被 “关照” 的照片。

林薇在恐惧中挣扎,而我发过去的那张吻照,恰好给了郑雄发作的借口。

他拿着照片逼林薇写下 “自愿断绝关系” 的保证书,还威胁要把她的事情公之于众,让她全家抬不起头。

“你以为我恨你只是因为林薇死了?” 晚上郑海琛进来时,我正拿着笔记本发呆。他看到照片,眼神瞬间变得猩红,一把抢过笔记本摔在地上,“我爸说,是你主动找他要林薇的地址,说要‘帮他清理门户’!你和他合谋,一边假装爱我,一边帮他逼死我最爱的人!”

我愣住了,原来他恨我还有这个原因。

郑雄竟然颠倒黑白,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!

我想解释,可他根本不听,像疯了一样抓住我的手腕。

那一夜的温存比之前更冰冷,他像在发泄所有的痛苦和愤怒。

凌晨我醒来时,发现他正坐在床边看着我,眼神里没有了白天的戾气,只剩下浓重的疲惫。他伸手抚过我的头发,动作轻柔得像过去一样,嘴里却喃喃地呓语:“薇薇,别离开我……”

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,密密麻麻地疼。

我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,突然意识到,我们都是郑雄的受害者。他困在对林薇的愧疚和恨意里,而我,困在他亲手打造的囚笼里,被一段扭曲的往事紧紧缠绕,喘不过气。

窗外的天快亮了,可我却看不到一丝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