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，我终于忍不住哭了。
原来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，我就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上的蝴蝶，越挣扎，缠得越紧。
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，我甚至开始怀疑，自己是不是永远都逃不出这座牢笼了。
5、
被关在储藏室的第二天清晨，郑海琛的助理急急忙忙敲门，说他发了高烧，昏迷不醒。
我跟着进去时，他躺在床上，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，额头上全是冷汗，完全没了平时的狠戾模样。
佣人说医生刚来过，开了药却喂不进去。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端起药碗，用勺子舀了一点，轻轻吹凉后递到他嘴边。
他迷迷糊糊地张了嘴，药汁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。
我只好用纸巾擦掉，又试了一次，这次他终于咽了下去，无意识地抓住了我的手腕。
“别走……” 他喃喃地说，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，“别像薇薇一样丢下我……”
我的心猛地一揪。
他抓着我的手不放，力道却很轻，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。
我坐在床边，看着他紧锁的眉头，突然想起小时候他生病，我也是这样守在他身边，喂他吃药，给他讲故事。那时候的他，眼睛里满是依赖，根本不是现在这副冰冷的样子。
直到中午，他的烧才退了些，慢慢醒了过来。看见我还坐在床边，他愣了一下，随即抽回手，恢复了平时的冷漠：“谁让你在这儿的？”
“助理说没人能喂你吃药。” 我站起身，转身想走，却被他叫住。
“晚上把我书房的文件整理一下。” 他别过脸，语气生硬，可我分明看见他耳根红了。
下午我去书房整理文件时，不小心碰掉了书架顶层的一个木盒。
盒子摔在地上，里面的照片散落一地，全是他和林薇的大学合影。
有在操场牵手的，有在图书馆依偎的，还有一张是林薇踮着脚给他戴生日帽的，两人笑得格外灿烂。
我捡起一张背面写着字的照片，是郑海琛的笔迹：“薇薇说要和我一起毕业，一起结婚，一起到老。2018.6.15”。
日期是他被郑雄逼分手的前一个月。
原来他对林薇的感情，比我想象中还要深。
晚上他回来时，看见我手里的照片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：“谁让你碰我的东西？”
“就因为林薇死了，你就要把所有错都算在我身上吗？” 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突然爆发，我把照片摔在他面前，“我也是受害者！我被你骗感情，被你关在这里，被你当成报复的工具！郑海琛，你有没有想过，真正害死林薇的，是你那个冷血的父亲，是你们郑家的权势！”
他愣住了，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，随即又变得暴怒：“你懂什么！如果不是你发照片，我爸根本不会对她下手！”
“那你有没有问过我为什么发照片？” 我红着眼吼道，“我那时候以为她只是破坏我们感情的第三者！我要是知道她是被你爸逼的，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做！”
他张了张嘴，却说不出话来，只是死死地盯着我。
客厅里一片死寂，只有我们急促的呼吸声。
过了很久，他突然走过来，一把抱住我，低头吻了下来。
这个吻和之前的都不一样，没有报复的冰冷，只有压抑的痛苦和说不清的复杂情绪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