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繁(林凡)明白,那碗药绝非偶然。有人不想他活下来。是因为三房?还是针对父亲?或者…原身的死本身就有什么隐秘?
他必须尽快拥有自保的能力,至少要让父母意识到危机并强大起来。
机会很快到来。
几日后的家族聚餐。饭桌上,气氛并不融洽。二伯林文辉抱怨着今年雨水多,几种常用药材收成不好,价格飞涨,采购压力大。大伯林文博则板着脸,训斥三弟林文渊近日坐诊时,用了太多价格偏高的好药,导致利润下降。
“三弟,我知道你心善,但开医馆不是做善堂!那些穷苦人家,用些次一等的药对付一下就行了,何必那么较真?” 林文博语带教训。
林文渊脸色难看,反驳道:“大哥,医者父母心,用药关乎性命,怎能敷衍?次等药药效不足,延误病情,岂不坏了我林家百年声誉?”
“声誉?声誉能当饭吃吗?” 二伯林文辉嗤笑一声,“现在城东的‘回春堂’赵家压得我们喘不过气,再不精打细算,济世堂迟早关门!”
席间小辈们噤若寒蝉。林繁(林凡)被母亲赵氏抱在怀里,安静地吃着软糯的糕点,看似懵懂,实则冷眼旁观。
就在这时,一个仆役慌慌张张跑进来:“老爷,不好了!庄子上送来的那批新收的‘茯苓’,好多都…都发霉了!”
“什么?!” 林文博猛地站起,脸色铁青。茯苓是常用药材,这批货价值不菲。“怎么搞的?不是说了要注意晾晒吗?”
负责采购的二伯林文辉脸色也变得难看,支吾道:“今年天气反常,晾晒不及…”
“不及?那是银子!” 林文博怒道,“快带我去看看!”
一家人簇拥着来到库房。果然,几大袋茯苓打开,不少表面都生了霉斑,气味难闻。
“快!把发霉的挑出来,看看还能不能用!” 林文博急道。
管事和仆役们手忙脚乱地开始挑拣,但霉变程度不一,很难彻底分离。
“大哥,这…挑拣耗时耗力,而且霉变深入的,药性已失,甚至有毒啊。” 林文渊皱眉道。
“那怎么办?难道这几百两银子的货就全扔了?” 林文博心疼得直哆嗦。
众人一筹莫展。
这时,被赵氏抱着的林繁(林凡),忽然用小手指着那些发霉的茯苓,用稚嫩的声音“好奇”地问:“爹爹,为什么不用淘米水泡一泡呀?”
声音不大,但在焦灼寂静的库房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所有人都愣了一下,看向这个大病初愈的小不点。
二伯林文辉不耐烦地呵斥:“小孩子懂什么!别添乱!”
林文渊却心中一动。上次儿子精准指出药方问题,让他至今心存疑虑。他蹲下身,柔声问:“繁哥儿,为什么用淘米水泡?”
林繁(林凡)眨着“天真无邪”的大眼睛,继续扮演“梦授神童”:“白胡子老爷爷说的呀…他说发了霉的茯苓,用浓淘米水浸泡两个时辰,那些霉斑自己就会浮起来,很容易洗干净哦!洗干净晾干就可以用了,药性不会丢太多的!”
这是他现代知道的土法,淘米水中的淀粉颗粒具有吸附作用,且呈弱碱性,对去除部分霉菌有效,且对药材本身损伤较小。当然,严重霉变的依然不行,但至少可以挽回大部分损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