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更天杀的是，有人算了一卦，说程相府上有女，八字极合，乃天赐凤鸾之格，若能嫁过去，或可保住王爷性命。
消息传到府里，嫡母王氏当场就晕了过去。
醒过来后，她抱着程楚楚哭得肝肠寸断。
「我的儿！我苦命的儿啊！那镇北王就是个活死人！嫁过去就是守活寡！我绝不能让你跳这个火坑！」
程楚楚也哭得梨花带雨：「娘！女儿不嫁！女儿死也不嫁！」
当晚，我就被我爹叫去了。
他面色沉重：「锦绣，家中有一桩紧要事，需你为家族分忧。」
我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老脸，心里嗤笑，面上却乖巧：「爹爹请讲。」
「镇北王重伤，陛下有意为其冲喜。卦象显示，我程家女八字最合。你姐姐已与靖王府有意，不便更改。为父思来想去，唯有你……」
我睁大眼睛，无比「惊喜」：「爹爹！真的吗？女儿、女儿可以嫁给镇北王？」
我爹准备好的说辞全卡在了喉咙里：「你？你愿意？」
我双手捧心，眼神「憧憬」：「镇北王英雄盖世，保家卫国，是女儿心中敬仰的大英雄！若能嫁给他，哪怕是冲喜，女儿也心甘情愿！这是光耀门楣的大好事啊！」
我爹懵了，彻底懵了。
他大概没想到我这个庶女如此「深明大义」、「心怀家国」。
他张了张嘴，半天才道：「你、你不怕他醒不过来？那你可就……」
「女儿不怕！」
我斩钉截铁，眼神「坚定」。
「能伺候王爷，是女儿的福分！就算王爷……女儿也愿意青灯古佛，为王爷祈福一生！」
我心里狂笑：守活寡？
比待在程家天天被你们算计强！
镇北王府没公婆没小妾，过去我就是老大！
王爷死了我还能继承遗产当富婆！
这哪里是火坑？
这分明是天堂！
我爹被我一番「肺腑之言」震得外焦里嫩，复杂地看了我一眼。
「既如此，为父便去回话了。」
他转身离开的背影，竟然有点恍惚。
我看着他走远，脸上的「憧憬」瞬间褪去，只剩下冰冷的算计。
想让我替嫁？
好得很。
这泼天的富贵，我接了！
只是，这嫁法，得按我的规矩来。
9
我爹大概是被我那番「深明大义」的表演唬住了，竟真以为我欢天喜地等着去冲喜。
府里开始暗地里准备「嫁妆」，自然是寒酸得不能再寒酸，生怕触了镇北王府的霉头。
嫡母王氏看我的眼神，也从厌恶变成了怜悯和一丝得意。
仿佛在说：小贱人，蹦跶得再高，最终还不是得跳进这活死人墓？
我懒得理她，关起门来数我的黄金。
直到宫里来了旨意，不是赐婚，而是传召。
传旨太监尖着嗓子：「陛下口谕，宣程相府二小姐程锦绣，即刻入宫觐见。」
我爹脸色一变，急忙塞过去一个荷包：「公公，可知陛下突然召见小女，所为何事？」
太监掂了掂荷包，皮笑肉不笑：「相爷放心，是好事。镇北王殿下醒了，听说冲喜之事，想亲眼见见程二姑娘。」
醒了？！
我爹和屏风后的嫡母同时僵住。
我心里也是咯噔一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