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错了。”我抬头看他，“错在爱你，错在信你，错在以为真心能换真心。”
封衍皱眉：“休要胡言乱语。”
“看，”我摊手，“你永远这样。我说真话，你觉得我胡闹；云清说假话，你奉若真理。封衍，你其实不是恨我，你是恨你自己吧？”
他脸色骤沉：“放肆！”
威压扑面而来，我腿一软，差点跪下。但这次我撑住了。
“怎么？被我说中了？”我强忍着颤抖，“你根本不敢承认自己错了，不是吗？堂堂阎王，冤枉一个爱了你三千年的女人，把她丢去轮回受苦——现在发现错了，又拉不下面子承认？”
封衍猛地起身：“本王从未错过！”
“那便是我的错了。”我后退一步，“错在痴心妄想，错在不自量力。所以阎君大人，求您高抬贵手，放我一条生路。”
他一步步走下高台，来到我面前。玄色衣袍拂过地面，无声无息。
“曦月，你到底想要什么？”
“自由。”我说，“和你永不相见的自由。”
他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。三千年了，我从未见过他如此...慌乱？
“若我不同意呢？”他声音低沉。
“那你只能得到我的尸体——或者连尸体都没有。”我迎上他的目光，“封衍，我不是在商量，我是在通知你。”
殿外突然传来喧哗，云清闯了进来，白衣胜雪，泪眼婆娑。
“姐姐！你终于回来了！”她扑过来要抱我，我侧身避开。
云清僵在原地，泪珠滚落：“姐姐还在生我的气吗？当年是我不好，我不该说那些话...”
“哪句话？”我微笑，“是说我骂封衍靠祖荫？还是说我要偷地府秘宝？”
云清脸色一白，怯怯看向封衍：“衍哥哥，我、我不是故意的...”
封衍蹙眉：“清清，你先回去。”
“可是姐姐她好像还是很恨我...”云清哭得梨花带雨，“我真的只是想帮姐姐，没想到会让她受罚...”
我冷眼旁观这场戏。三百年过去，台词都不带变的。
“云清，”我突然开口，“你知道第九世轮回，我是什么身份吗？”
她愣住：“什么？”
“一家互联网公司的运营总监，”我微笑，“最擅长处理数据。而地府的生死簿系统——好像最近刚联网升级？”
云清脸色微变。
我继续道：“你说，如果我黑进系统，把当年相关的记忆片段调出来，会怎么样？”
其实我根本做不到。地府系统防火墙比阎王脸皮还厚。但云清做贼心虚。
她猛地抓住封衍的衣袖：“衍哥哥！姐姐她要篡改生死簿！这是重罪！”
封衍看向我，目光深沉：“曦月，此话当真？”
“你猜？”我笑着反问，“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，不如你自己去查？”
云清哭得更凶了：“衍哥哥，你看姐姐她承认了...”
“够了。”封衍突然甩开云清的手，“你们都回去。”
云清愣住，我也愣住。
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对云清冷脸。
“黑无常，”封扬声道，“送云清仙子回去。”
云清被请走后，大殿重归寂静。封衍走到我面前，抬起我的下巴。
“曦月，你变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