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很清醒」,他转我身体,眼神认真得可怕,
「嫁给我,我给你家,还有…孩子」。手温柔覆上我小腹:
「这里,会有我们两个人的孩子」。
也许他眼神太蛊惑,也许我太渴望个家。
我鬼使神差点了头。
第二天醒,以为他忘醉后承诺。
他却拿出早备好的戒指,单膝跪地:「沈太太,说话算数」。
我们领证,没办婚礼,他只请几个朋友私下庆祝。
那晚,他抱我躺露台躺椅看星星。「薇薇,生个孩子吧」,
他把玩我手指,声音憧憬,
「女儿最好,像你一样漂亮」。
我笑着点头,心里暖意充盈。
备孕很顺利。
不到两月,验出两道杠。
沈聿高兴得像孩子,抱我转好几圈,立刻请最好营养师和保姆照顾。
他推掉所有应酬,每天准时回家陪我,甚至亲自给我涂防妊娠油。
「别动」,他按住我的腰,声音低沉含笑,
「让我好好伺候我儿子的摇篮」。
我笑着拍开他手:
「油嘴滑舌」。
「只对你」。
他低头吻我小腹,眼神温柔得溺死人
「宝贝,乖点,别折腾妈妈」。
那刻,我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,得到命运迟来的馈赠。
直到那个午后,我整理他书房时,无意打落厚重金融词典。
夹在书页里的纸飘落出来。
我弯腰捡起,目光落标题瞬间,血液几乎凝固——男性结扎手术报告。
患者姓名:沈聿。手术日期:三年前。
三年前,我刚流产,深陷失子之痛,周淮正忙转移财产安抚怀孕情妇。
那时我和沈聿,甚至还没正式见过面。
纸从颤抖指尖滑落。我扶书桌,缓缓跌坐冰冷地板。
窗外阳光灿烂,我却只觉刺骨冷。
如果沈聿三年前就结了扎……那我肚子里,是谁的孩子?
5
地板的凉意透过单薄的居家服,刺进骨头缝里。
我坐在那儿,很久都没有动。脑子里嗡嗡作响,像有千万只蜜蜂在同时振翅,却又一片空白。眼前只有那张纸,那些冰冷的黑色铅字,每一个笔画都像淬了毒的针,扎得我眼仁生疼。
三年前。
这个时间点像一个魔咒,箍紧了我的呼吸。
那时候我在做什么?我刚失去第一个孩子,整日以泪洗面。周淮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,身上的香水味换了一种又一种。我以为他是工作太忙,压力太大,甚至还在为他开脱。
而沈聿……三年前的沈聿,在做什么?
我们那时唯一的交集,似乎只有那场晚宴上短暂的、令人不适的对话。他看我的眼神,当时只觉得是上位者的审视和男人对女人的某种打量,如今回想,那深邃的目光里,是否早已布好了命运的蛛网?
「太太?您怎么坐地上?」保姆张妈惊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脚步声急促,「哎哟,这地板多凉啊!您现在可不能受凉!」
她慌忙过来扶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