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怀孕了！今天是我们孩子第一次产检！你怎么能……”
我的话还没说完，腿突然一软，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下滑。
“哐当 ——”
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我的裙下慢慢漫开，顺着大腿往下流，浅色的连衣裙瞬间被染成了刺眼的红色。
那颜色太鲜艳，太扎眼，看得我脑子一片空白。
“啊！血！”
护士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，尖叫了一声。
顾沉舟的眼神终于有了点波动，他往前迈了一步，似乎想过来扶我，可温婉突然咳嗽了两声，拉了拉他的袖子：
“沉舟，我有点晕……”
他的脚步立刻停住了，回头看向温婉，眼神又软了下来：
“是不是不舒服？我先送你上去。”
说完，他再也没看我一眼，扶着温婉走进了电梯。
电梯门关上，我看着他背影。
后来我如何被送进急诊室已记不清，只记得医生严肃告知我，因情绪波动太大孩子可能要保不住，要注意调理。
病房门没关严，能听清隔壁病房声音。
是顾沉舟的声音：
“婉婉，别怕，有我在，没人能欺负你。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，以后什么都不用管，我来照顾你。”
接着是温婉娇弱的声音：
“沉舟，会不会让知意姐误会啊？我还是……”
“误会什么？”
顾沉舟打断她，语气带着点不耐烦，
“她要是懂事，就该知道你现在更重要。再说了，我和她之间，本来也没什么。”
没什么……
原来在他眼里，我们的婚姻，我们的孩子，都只是 “没什么”。
我从下午躺到晚上，顾沉舟一次都没来看过我。
倒是他的助理，发来一条短信，内容简短又冰冷：
“沈小姐，顾总让我跟您说，温婉小姐已怀有顾家子嗣，需静养，顾家会全力照顾。您这边若有需要，可联系助理处理。”
怀有顾家子嗣？
我看着短信突然大笑，笑得眼泪直流。
原来他不是有急事，而是陪怀孕的温婉；不是忘了产检，而是觉得温婉的孩子更重要；我失去的孩子，在他眼里换不来一句关心。
02
我从苏黎世儿童医学中心院长手里接过奖杯。
五年了，从南城那个跪在病房地板上哭到窒息的女人，变成现在站在颁奖台上的 “年度杰出儿科心理干预专家”，我花了整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。
颁奖礼结束，我抱奖杯快步走向后台，刚拐弯就被两个小身影扑住。
“妈妈！你好厉害！”
沈糯仰着小脸，肉乎乎的小手攥着我的衣角，眼睛亮得像星星。
沈凛站在旁边，虽然没说话，但手里拿着刚买的热可可，默默递到我手里，小大人似的叮嘱：
“刚结束颁奖，喝点热的暖一暖，别着凉。”
我蹲下，将两个孩子搂入怀中，鼻尖蹭了蹭他们头发。
六岁龙凤胎，沈凛像我；沈糯随顾沉舟。
这是我在瑞士艰难时生下的孩子，也是我五年里唯一的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