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眼神真诚得能入党。
“毕竟，走肾……也是个体力活，对吧？明码标价，童叟无欺，咱们生意人，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。”
沈砚撑在我上方的手臂肌肉似乎绷紧了一下。
他眼底的冰层裂开了几条缝，底下翻涌的不是怒火，倒像是一种……被我气笑了的无奈？
他喉结滚动，极轻地哼了一声，那气息拂过我耳廓，有点痒。
“钱朵朵，”他声音低哑，带着点磨后槽牙的意味，“你的脑子里除了钱，还能不能装点别的？”
“能啊！”我立刻回答，条件反射一样快，“还能装火锅、烧烤、小龙虾，珍珠奶茶冰淇淋！但这些东西，”我顿了顿，严肃地指出，“最终都需要钱来兑换。所以归根结底，还是钱。”
逻辑完美，无懈可击。
沈砚沉默地看了我几秒，那眼神复杂得我有点读不懂。
然后，他猛地低下头。
不是亲我。
而是一头栽倒在我颈窝里！
沉重温热的脑袋压得我一懵，紧接着，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传来，带着更浓的酒气。
……睡着了？
就这？
我牛逼都吹出去了，报价单都在心里拟好了，他给我表演一个当场入睡？
“沈砚？沈老板？金主老公？”
我小声叫他，试图把他推起来把价格谈完。
纹丝不动。
睡得跟昏过去一样。
所以刚才那股霸道总裁范儿，是回光返照？
还是酒劲上头的一时冲动？
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他身下挪出来。
看着瘫在我沙发上不省人事的男人，头发微微凌乱，领带歪斜，平日里高不可攀的冰山气质荡然无存，居然有点……乖？
呸！错觉！这都是金钱蒙蔽了我智慧的双眼！
我叉着腰喘气，第一反应是掏出手机，对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，“咔嚓”连拍十几张。
“嘿嘿，黑历史+1。以后讨薪……啊不是，以后讨债……好像也不对，反正以后有用！”
我心满意足地存好照片，开始发愁。
这玩意儿怎么处理？
扔地上肯定不行，六十万的地毯呢，弄脏了赔不起。
最终，我使出吃奶的劲儿，把他一条胳膊架在我脖子上，半拖半抱地往楼上卧室挪。
“一二……嘿咻！沈砚你看着瘦……怎么死沉死沉的！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去健身房充了值！”
我累得满头大汗，一路骂骂咧咧。
好不容易把他扔回那张百万床垫上，我已经快散架了。
看着他那张人神共愤的帅脸，我恶向胆边生。
“服务费，人工搬运费，精神损失费（被吓的）……”
我嘀嘀咕咕，再次掏出手机，对着沈砚的手指——咔嗒——指纹解锁成功！
完美！
我迅速点开他的微信，找到备注着“小财迷”的对话框，动作行云流水。
【对方已向您转账：50000.00元】
【备注：初次“玩我”定金】
搞定！收工！
看着余额变动通知，我心情瞬间明媚，觉得刚才流的汗都值了。
至于明天他醒了会怎么样？
呵，协议又没说不准收定金。
我美滋滋地抱着被子准备去次卧睡，经过他身边时，手腕突然被一只滚烫的手抓住。
我吓得一哆嗦。
床上的人依旧闭着眼，眉头紧锁，像是陷入了什么不安的梦境，嘴唇翕动，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