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不准……找他……”
谁?找谁?周屿安?
我愣住,低头看着被他攥住的手腕,力度不小,有点烫。
高岭之花……也会说梦话?还是醋溜味儿的?
我心里那点关于钱的小算盘突然卡顿了一下,一种非常非常陌生的、类似于“卧槽这什么情况”的情绪悄悄冒了个头。
但下一秒,我就强行把它摁了回去。
错觉!一定是错觉!
资本家怎么可能动真心?
这肯定是新型的PUA话术,想让我免费打工!
我试图掰开他的手指,没成功。
算了,看在这五万定金的份上。
我叹口气,认命在床沿坐下,任由他抓着。
“亏了亏了,”我小声bb,“得加钱……这陪睡服务得另算……”
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,落在沈砚脸上,柔和了他冰冷的线条。
我看着他,又低头看了看手机里的转账记录。
心里两个小人开始打架。
一个小人尖叫:钱朵朵!他好像来真的!先婚后爱剧本启动了!
另一个小人冷静计算:真的假的又怎样?不影响我们按合同收费。
万一他是演的,我们没损失;万一他是真的……那不是更能理直气壮地涨价了?
有道理啊!
我瞬间豁然开朗,安心地靠在了床柱上。
管他真心假意,钱到位就行。
先婚后爱?没问题。
高岭之花下神坛?可以商量。
但前提是——得、加、钱。
3
第二天我是在客房柔软(但显然比不上主卧六十万)的床上醒来的。
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机,确认昨晚那五万块定金是不是一场梦。
屏幕亮起,转账记录赫然在目。
很好,不是梦。
是实实在在的人民币。
我抱着手机傻笑三声,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许多。
下楼时,沈砚已经坐在餐桌前看财经报纸了。
西装革履,头发一丝不苟,昨晚那点醉意和失态荡然无存,又是那个高不可攀的沈冰山。
我心情好,主动打招呼:“早啊,老板!昨晚睡得好吗?”
他从报纸后抬起眼皮,淡淡瞥我一眼,“嗯”了一声,听不出情绪。
我蹭过去,在他对面坐下,拿起一片吐司,状似无意地提起:“那啥,关于昨晚你说的那个协议变更,补充条款的细节……”
我搓搓手指,暗示意味十足。
沈砚放下报纸,拿起咖啡杯,抿了一口,动作优雅得像拍广告。
“什么变更?”
他语气平静无波。
我:“……”
装失忆?吃干抹净(虽然并没真的吃)不认账?
果然资本家都是狗!
我立刻点开手机,把转账记录怼到他面前:“证据在此!五万定金!备注写得清清楚楚!沈总,您这么大个总裁,不会想赖我这小女子的工钱吧?”
沈砚看着那备注,眉心几不可查地跳了一下。
他放下咖啡杯,声音听不出喜怒:“钱朵朵,你脑子里除了钱,能不能想点别的?”
又来了又来了。
我挺直腰板,理直气壮:“当然能!我还在想,是按服务时长收费,还是按项目效果收费?后者的话,评价标准是什么?谁说了算?万一你觉得效果不好想白嫖……呃,想赖账怎么办?这些都得写进补充协议里,明确权责利,避免纠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