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越说越觉得有道理，恨不得当场掏出纸笔拟合同。
沈砚盯着我，那眼神深得像个潭，看了我足足有十秒。
然后，他像是放弃了什么一样，极轻地叹了口气，抬手揉了揉眉心。
“随你。”
他吐出两个字，又拿起报纸，把自己遮了起来。
语气里那点无奈和……认命？是怎么回事？
不管了，他答应了！
我瞬间心花怒放，感觉吐司都更香了。
“老板大气！您放心！我一定提供物超所值的服务！保证让您这钱花得值！”
我拍着胸脯保证，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这五万块该怎么花了。
接下来几天，沈砚变得有点奇怪。
比如，他助理送来几个顶级珠宝品牌的画册，说是让我挑喜欢的。
我眼睛放光地扑过去，翻了一遍，然后严肃地抬头问助理：“这些……折现的话大概几折？有回收渠道吗？”
助理：“……”
坐在旁边看文件的沈砚笔尖一顿，纸张划拉出一道口子。
又比如，他推了个高奢代言给我，说是沈氏旗下某个牌子，形象契合。
我听完品牌title和代言费，眼睛瞪得溜圆：“这么多零？！接！必须接！等等……形象契合？他们看中我什么？沙雕吗？还是‘豪门弃妇’的流量？”我摸着下巴，陷入沉思，“算了不管了，给钱就行！合同呢？我现在就签！”
沈砚合上文件，站起身，面无表情地上了楼，背影看着有点……僵硬？
最绝的是有一次，我窝在沙发上刷手机，刷到周屿安新电影的路透图，忍不住啧啧赞叹：“周老师这骨相，这演技，真是天花板级别的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旁边“哐当”一声。
我吓一跳，扭头看去，沈砚手里的水杯掉在了地毯上（幸好是清水），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。
“哎呀！六十万的地毯！”我惨叫一声，弹跳起来冲过去，“快快快，纸巾吸水！”
我手忙脚乱地抢救地毯，完全没注意沈砚越来越黑的脸色。
他一把抓住我忙碌的手腕，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：“你就这么喜欢他？”
我愣住，抬头看他。他眼底情绪翻涌，像是压抑着巨大的风暴。
我眨巴眨巴眼，恍然大悟：“哦——我懂了！”
沈砚眼神微动，似乎期待我说出什么。
我用力抽出手，拍拍他肩膀，一副“我明白你”的样子：
“老板你是担心我爬墙，影响咱们的‘先婚后爱’KPI考核，对吧？放心！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！收了你的钱，我肯定兢兢业业‘玩’……呃，经营好你这一亩三分地！绝对不分心！周影帝再帅，那也只是墙头，你才是我的衣食父母！”
我握拳，表情依旧坚定得像要入党：“我这就取关他微博！表忠心！”
沈砚看着我，脸上的表情从阴沉，到错愕，再到一种难以形容的……无力。
他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说什么，最终却只是抬手，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，像是头痛极了。
他看着我，半晌，扯出一个极其苦涩又无奈的笑，摇了摇头，转身就走。
“哎？老板？地毯还没弄干呢？考核加分不？”
我在他身后喊。
他脚步顿了一下，走得更快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