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个服从性测试,我看顶撞只会让我的处境更难,便一言不发地走完剩下的流程。
当晚我在洞房里等候好久,等来一脸煞气的林安铭,好似提着剑来的,他拿着一个牌位,让我跪了一夜。
原来是提着冤魂来的。
他的宝贝听到他要结婚,气急攻心,一命呜呼了。
他劈头盖脸地骂我恃才傲物,相貌丑陋,自视清高,骂我攀了他。
我顺从地跪着,姿态恭敬,跨火盆时摔的膝盖钻心地疼,“既然如此,那清离请离,您早时拟好休书吧。”
“不行,只有和你成婚,我父亲才不会责骂我,但是你该死,要是没有你,我不必有如此困境。”
他自己没能力反抗父亲,于是把一腔愤恨发泄在另一个受害者身上。
我依旧恭敬地跪着,但出言不逊,“相公真是好钟情,那女子和您有过一场缘分真是她的幸运,只是奴家不识诗书,但也常常看到话本里的情意绵绵双生蝶,枝叶蹀碟连理枝,相公怎不随伊人去,怎忍让奴家污了你们的纯情?”
林安铭没有说话,我只看见红盖头下他的脚不安地抖动起来。
我加大马力,“相公是否想过,奴家也有空留余恨的情郎,奴家和父亲抗衡过,但父命不可违,媒妁之言高于一己之见,只是奴家一人力争,不免显得宋家女儿胡闹顽劣,相公可曾和令尊表露过不娶之心?若是相公争取过,今日我们便都自由了!”
我哪有什么情郎,我只是想刺激林安铭罢了。
林安铭两只脚都抖得更快了,我听见他的呼吸更粗重了。
过了半晌,他咬牙切齿了一句:“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,你个不守妇道的东西,勾搭些不三不四的男人,我真的是倒了霉才要娶你进门。”
红盖头下我咧嘴笑了,“相公说笑了,比起不守妇道,还是您的亡妻更胜一筹。”
视线受限,但我看到他的腿“蹭”一下站直了。
“哦,奴家记性真差,不是亡妻,林府连让她进门做通房都不准,相公的相好,到死了也无名无分,好可怜哟。”
盖头被暴力扯下,接着是重重的巴掌,火辣辣的疼,面目狰狞的扑头盖脸。
而我揉揉自己的脸,侧着头,轻蔑地继续对林安铭说,“你不会以为我宋家高攀你吧,当初是令尊求着我父亲将我许配给你的,若你对我不义,岂不是对宋家无礼?相公你好生糊涂呀。”
林安铭不再说话,只是面目更加扭曲,我听着他磨牙的声音,腮帮子好像被咬得更大不对称了。
更丑了。
我不再跪,揉揉膝盖站起来,拉着林安铭的袖子坐在床边,“相公,往日暗沉不可追,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,既然木已成舟,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,喝合卺酒吧。”
我不管林安铭的反应,自顾自地把酒喝了,转身盖被,睡觉,林安铭欲言又止,但也照做了。
一夜无眠,一夜无语,同床异梦,各有所思。
男人想要成功,女人要么是牺牲品,要么是战利品,而他们并不会心生愧疚,反倒觉得认命是女子本分。
这桩婚先让我心死,再让另外一个女子身死。如果我想活得自由,那做局参局的人就必须死,我的父亲,林安铭,林安铭的父亲,都得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