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僵硬地转过身，看着那个半透明的程序员鬼魂，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：“你……你别过来！”
张涛的鬼魂飘在半空，脸上满是迷茫和悲伤：“我只是想让你帮我……我死得好冤……”
他的声音带着一股阴冷的寒意，让林默的牙齿都在打颤。
“冷静，林默，冷静！”他强迫自己深呼吸，目光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任务界面，“系统……不是，阴差通，我接了任务，要怎么做？”
“请与委托鬼魂沟通，了解任务详情。本系统提供‘阴阳同频’功能，可保证对话顺畅。”
林默咽了口唾沫，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，对张涛说：“你……你说吧，怎么个冤法？”
一提到这个，张涛原本木讷的表情瞬间变得激动，半透明的身体都开始闪烁不定：“是陈斌！星海科技的总监！我为那个项目熬了整整三个月，每天只睡四个小时，最终过劳死在工位上！可他，他把我所有的代码和设计文档都删了，换上他自己的名字，对董事会说项目是他独立完成的！”
“他窃取了我的心血，还拿到了公司给的五十万项目奖金和股权激励！我死不瞑目！”
林默听着，心中的恐惧竟慢慢被一股怒火所取代。他想起了自己，勤勤恳恳送外卖，不也是为了和周晓晓的未来？可到头来，换来的却是无情的羞辱和抛弃。
他与这个叫张涛的程序员，在某种程度上，同病相怜。
“你想怎么做？”林默的声音沉了下来。
张涛的鬼魂指向山下那片灯火辉煌的城区：“我要你潜入公司，找到我藏在服务器里的原始数据备份。只要把那个公之于众，陈斌就完了！”
“潜入？我一个送外卖的，怎么进得去？”
“我能帮你，”张涛的鬼魂飘到他身边，一股寒意袭来，“我知道所有的监控死角，能帮你引开保安。陈斌办公室的密码，我也知道。”
林默看着手机上那“100点阴德”的奖励，又想了想那500块的配送费，心一横。
干了！
4 降维打击
凌晨一点，星海科技大厦。
林默按照张涛的“灵魂导航”，轻易地从一个消防通道的死角溜了进去。
“左转，前面那个摄像头坏了三天了，陈斌为了省钱没让人修。”
“停，等保安过去。他会去茶水间偷喝咖啡，有五分钟的时间。”
在张涛的精准指引下，林默如入无人之境，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十七楼的总监办公室门口。
“密码是880716，他情人的生日。”张涛的语气里充满了鄙夷。
门开了。
林默闪身进入，在张涛的指引下，找到了陈斌电脑主机箱后面一个极其隐蔽的U盘。
“就是这个！我所有的心血都在里面！”张涛激动地喊道。
拿到东西，林默没有片刻停留，迅速原路返回，消失在夜色中。整个过程，行云流水，没有惊动任何人。
回到自己那间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，林默将U-盘插入电脑。里面，是完整的项目数据、详细的开发日志，甚至还有张涛记录的、陈斌多次要求他加班的聊天记录截图。
证据确凿。
林默没有选择报警，他要用最快、最狠的方式，完成这次降维打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