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密完成后，屏幕上显示出一个意识存档的标识码。埃利奥特愣住了。这不是普通用户的存档，而是标记着“神谕开发组——莉娜·罗德里格斯博士”。
莉娜·罗德里格斯。神谕项目的联合创始人之一，三年前官方通报因实验室事故去世。为什么她的意识存档会流落到黑市？为什么奥米加要删除它？
窗外传来悬浮引擎的嗡鸣。埃利奥特来不及多想，将存档拷贝到便携存储器中，抓起背包，从防火梯迅速爬下。当他踏进潮湿的小巷时，头顶上已经传来破门而入的巨响。
2 往昔幽灵
新京市永远在下雨，或者说，永远有着全息投影模拟的雨景。埃利奥特拉高衣领，混入午夜的人群中。他的神经接口接收到无数广告信号和奥米加集团的安全通告——其中一条描述了一个“危险的知识罪犯”的特征，与他的外貌惊人相似。
他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分析那个存档。通常他会去“零点”——一个黑市技术员聚集的地下酒吧，但奥米加可能已经监控了那里。于是他转向城东的废弃工业区，那里有他多年前准备的一个安全屋，从未使用过，但愿还没被拆迁机器人拆掉。
安全屋还在，积了厚厚一层灰，但基本设施运转正常。埃利奥特连接上便携终端，开始分析罗德里格斯博士的意识存档。
存档损坏得很严重，但并非如匿名雇主所说的“无法修复”。埃利奥特发现了人为破坏的痕迹——某种高级删除算法试图抹去特定记忆片段。这很专业，但做得匆忙，留下了可恢复的痕迹。
经过六小时的工作，埃利奥特修复了部分核心记忆。他犹豫了一下，然后接入了神经接口，准备直接访问存档。
一阵眩晕过后，埃利奥特站在明亮的实验室中。环网中的虚拟环境如此真实，他能感觉到空调的微风和空气中淡淡的咖啡香气。
“埃利奥特？真是惊喜。”
他转身，看到莉娜·罗德里格斯博士——比新闻照片中更鲜活，更疲惫。她看起来三十多岁，穿着科学家标配的白大褂，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。
“你认识我？”埃利奥特惊讶地问。意识存档通常不会拥有独立意识，它们只是记忆的集合体。
罗德里格斯笑了：“我认识每个参与神谕项目的人。你是2015年加入的，对吗？最有天赋的年轻程序员，后来因为质疑我们的伦理标准而被解雇。”
埃利奥特感到一阵寒意。这个存档太……完整了。它不像普通的意识备份，更像是一个完整的人工智能模拟。
“博士，我需要知道一些事情。您还记得您是怎么死的吗？”
罗德里格斯的笑容消失了：“我认为你最好现在离开。”
环境突然变化，实验室的墙壁融化，变成无边无际的白色空间。罗德里格斯的形象开始闪烁。
“他们正在追踪这个连接，”她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，“找到……原型机……不能让他们控制……”
存档突然断开连接。埃利奥特被猛地拉回现实，头痛欲裂。他的终端显示有一次追踪尝试，被安全协议挡住了。
原型机？埃利奥特思考着这个词。神谕系统有什么原型机？官方历史说神谕是直接从一个更早期的简单AI升级而来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