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中央,摆着几张桌子,三大爷阎埠贵正拿着个本子记着什么。
全院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,围坐在一起。
我一出现,所有的声音都停了,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向我。
秦淮茹坐在壹大爷身边,眼睛红肿,怀里抱着棒梗,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。
傻柱,也就是何雨柱,站在秦淮茹身后,一脸的怒气。
我找了个角落的空凳子坐下,没说话。
“人都到齐了,那咱们就开会吧。”壹大爷清了清嗓子,用他那惯常的官僚腔调开了口。
“今天这个会,主要是为了棒梗的事。秦淮茹同志,你先说说情况。”
秦淮茹立刻就抽泣起来,断断续续地控诉。
“壹大爷,您可得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……棒梗他还是个孩子,他懂什么啊……就是闻着肉香,馋了,想摸一下……结果,结果林安同志他,他不仅不原谅孩子,还对孩子说那些……那些吓人的话……”
她一边说,一边抹眼泪。
“把孩子吓得,一晚上都做噩梦,哭着说手要断了,头要破了……这,这让我们娘俩以后还怎么活啊!”
她哭得声情并茂,院里不少人都露出了同情的表情。
“林安,是这么回事吗?”壹大爷把矛头对准了我。
我点了点头。
“是我说的。”
我的坦然,让壹大爷准备好的一肚子话都噎了回去。
他大概是没想到,我连辩解一下的意思都没有。
“你……你承认就好!”他顿了顿,找到了节奏,“林安同志,我知道你是新来的,不懂咱们院里的规矩。远亲不如近邻,一个院里住着,就跟一家人一样。棒梗就算有错,他也是个孩子!你怎么能用那么恶毒的话去恐吓他?你这是在毁掉一个孩子!”
他的声音高了起来,带着审判的意味。
“对啊!太不像话了!”
“一个大人,跟孩子计较什么!”
“吓唬孩子,算什么本事!”
院里的人开始附和,七嘴八舌地指责我。
我静静地听着。
这些声音,就像殡仪馆外那些不相干的噪音,进不了我的耳朵。
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,我才开口。
“壹大爷,您刚才说,一个院里住着,跟一家人一样。”
“对!”壹大爷挺起胸膛。
“那好。”我站起身,“按照这个说法,棒梗就是我的家人。他进了我的屋子,拿了我的东西。我作为长辈,教育他几句,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你那叫教育吗?你那叫恐吓!”傻柱在一旁吼道。
我转向他,没有理会他的愤怒。
“我只是在陈述事实。手骨会断,颅骨会破,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。让他提前了解这些事实,是为了让他以后能更好地保护自己,避免受到伤害。这难道不是一种负责任的教育方式吗?”
我的话,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他们习惯了用道德,用情绪去解决问题。
我这种纯粹的、不带任何感情的逻辑,是他们无法理解,也无法反驳的。
“你……你这是强词`夺理!”壹大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“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。”我环视了一圈,“我,林安,要求很简单,就是清净。我的屋子,我的东西,谁也别碰。谁碰了,我就跟他好好聊聊。聊什么,我说了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