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玄清还好，只是脸色更加苍白。
而凌月，那个所谓的“体弱”的妹妹，此刻却抱着头，发出了痛苦的尖叫。
一缕缕黑气，从她的七窍中溢出。
那是她体内无法压制的寒毒，被大阵的煞气引爆了。
“玄清哥哥，救我……我好难受……好冷……”
她向顾玄清伸出手，眼中满是祈求和痛苦。
顾玄清却像是见了鬼一样，猛地后退了一步，拉开了与她的距离。
他惊恐地看着凌月。
“你……你的脸……”
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，凌月那张清纯美丽的脸蛋上，竟然开始浮现出一块块黑色的斑点，像是尸斑。
她的皮肤，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，变得干瘪，枯槁。
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，一个我见犹怜的绝色美人，就变成了一个形容枯槁，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。
5.
“不！不！我的脸！”
凌月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，她惊恐地尖叫着，用手去摸自己的脸。
摸到的，却不再是光滑的肌肤，而是一层干枯的树皮。
“啊——！”
绝望的嘶吼，响彻云霄。
她受不了这个刺激，两眼一翻，直挺挺地晕了过去。
顾玄清怔怔地看着她，眼神复杂。
有惊恐，有厌恶，还有一丝……解脱？
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，心中没有半分波澜。
“顾玄清，看到了吗？”
“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‘纯洁无瑕’的凌月。”
“她根本不是中了什么寒毒，而是修炼了禁术《玄阴诀》，想要将自己的身体，炼化成可以容纳一切力量的炉鼎！”
“她接近你，讨好你，不过是看中了你的纯阳灵力，想拿你当她突破的养料罢了。”
“而我的纯阳剑骨，对她来说，更是大补之物。”
我的每一句话，都像一柄重锤，狠狠地敲在顾玄清的心上。
他踉跄着后退，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那个丑陋的怪物，又看看我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月儿她那么善良……”
“善良？”我笑了，“一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姐姐被剔骨，还能笑得出来的人，你跟我说她善良？”
“你只不过，是被她那副楚楚可怜的假象，骗了这么多年而已。”
“蠢货。”
顾玄清的脸，一阵青一阵白。
他想反驳，却找不到任何理由。
因为他知道，我说的是事实。
他回想起过往的种种。
凌月总是在他面前，状似无意地提起我有多么强大，多么优秀，衬得她自己多么渺小，多么可怜。
她总是用最温柔的语气，说着最恶毒的话，一点点地，侵蚀着他对我的信任和感情。
而我，永远是那个默默付出，从不辩解的人。
是我错了。
我错得离谱。
顾玄清的身体，晃了晃。
他坚守了这么多年的信念，在这一刻，轰然倒塌。
“噗——！”
一口心血，喷了出来。
他本就在之前的对撞中受了重伤，此刻心神大乱，急火攻心，再也支撑不住。
整个天衍宗，都笼罩在我的血色大阵之下。
宾客们被吸取着灵力，惊慌失措。
宗门长老们想尽了办法，也无法撼动阵法分毫。
因为，这阵法的核心，是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