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令人不安的是一本19世纪的精神病学案例集，当我读到某个关于“书籍恐惧症”的病例时，周围的灯光突然闪烁不定，书页上的文字似乎重组成了我的名字。
我立即合上书，按照规则安静地把它交给莉娜。
她似乎并不惊讶，只是点点头：“文本活性现象，这本书最近越来越不稳定了，可能需要送去安抚部门。”
“安抚部门？”我问。
“专门处理过于活跃的文本，”她简短地回答，然后改变话题，“闭店时间快到了，您需要决定是否购买任何书籍。”
我确实找到了一本我一直在寻找的珍本——我祖父曾经提过的《藏书家的迷途》，作者署名只有一个字母“M”。
这本书看起来极其古老，皮革装订已经磨损，书页边缘呈深褐色。
当我带着书来到结算台时，莉娜的表情变得奇怪：“您确定选择这本书吗？”
“是的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这是M先生的著作，”她压低声音，“他的书总是...要求很高的代价。”
按照规则，购买书籍不以货币交易。
莉娜拿出一个奇特的天平，一端放着那本书，另一端空着。
“请将手放在空盘上，想着您愿意为这本书支付的知识或记忆。”她指导我。
我照做了，想着我大学时学过的古籍修复知识——那些我几乎从未使用过的技能。
天平缓缓平衡，发出柔和的光芒。
“交易成立，”莉娜宣布，“您将忘记那些修复知识，换取这本书的所有权。”
奇怪的是，当她说完这句话，我确实感到脑海中某些记忆正在消失——关于如何修复羊皮纸烫金的具体步骤变得模糊不清。
就在我为此震惊时，书店深处的钟声再次响起，这次是连续三声。
“闭店时间到了，”莉娜说，“请所有读者前往出口接受检查。”
4
我随着其他读者走向出口，那里站着两位引导员和一个穿着特殊制服的安全人员。
每位读者都需要通过一个类似机场安检门的装置，上面装饰着各种神秘的符号。
当轮到我时，安全人员示意我通过那扇门。刚踏过去，门框上的符号突然发出红光，同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。
瞬间，所有引导员都紧张起来。
奥利弗主管快步走来：“请站在原地不要动，先生，您是否无意中携带了未登记的书籍？”
“没有，我只买了这一本。”我举起刚购买的《藏书家的迷途》。
奥利弗用一副特制的眼镜仔细检查那本书，摇摇头：“不是这本书，检测显示您身上有未经许可的文本活性。”
安全人员小心地搜查我的外套口袋，突然他停住了。
他从内袋里取出一本我从未见过的小册子——黑色封面，没有任何标题或标识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我震惊地问，“这不是我的！”
“《暗面入门》，”奥利弗倒吸一口冷气，脸色变得苍白，“这是禁书区的藏品！怎么会出现在您这里？”
我茫然无措，完全不知道这本小册子是如何进入我口袋的。
就在这时，灯光突然闪烁起来，书店深处的阴影似乎正在向我们蔓延。
我听到远处传来书页疯狂翻动的声音，夹杂着某种像是轻笑的声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