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瑶被两个面无表情的魔修粗暴地拖拽起来，像拖一条死狗般拉离了仍在震荡的修炼室。
她低着头，长发掩面，任由身体被拖行，感受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和魔修毫不留手的粗暴。
然而，在那散乱发丝遮掩下的嘴角，却极轻微地、扭曲地勾了一下。
废人巷？
正好。
那里，系统所谓的“监控”和“保护”，会降到最低吧。
她咳出一口血沫，眼神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，亮得骇人。
像淬了毒的冰。
4
废人巷与其说是一条巷，不如说是一片被遗忘的废墟。位于幽冥殿最边缘，倚靠着冰冷的黑色山壁，到处是坍塌的殿宇残骸和污秽的泥泞。
空气里弥漫着伤口腐烂的臭味、绝望的死气，还有微弱的、断断续续的呻吟。
这里没有秩序，只有最原始的弱肉强食。被扔进来的，要么是修为尽废的魔修，要么是触怒上位者的仆役，要么就是像楚瑶这样被“废弃”的礼物。
一点微末的食物和水被扔进来，立刻就能引发一场血腥的争夺。
楚瑶被粗暴地扔在一堆碎石头旁，溅起一片泥点。拖她来的魔修看都未多看她一眼，转身离去，仿佛她已然是具尸体。
她蜷缩在冰冷的碎石泥泞中，好半天没有动弹。全身无处不痛，谢无妄反噬能量的冲击和撞墙的内伤都不轻。
但她能感觉到，系统施加在她身上的某种无形枷锁，在这里变得极其微弱。或许是因为她“价值”大跌，或许是因为此地能量过于混乱污浊，干扰了系统的感知。
【三级惩罚将于一小时后执行。请宿主做好承受准备。】系统的声音依旧冰冷，但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“关切”，多了公事公办的漠然。【鉴于宿主当前状态及所处环境，系统资源将进行优先级调整。】
楚瑶在心里冷笑。优先级调整？是几乎要放弃她了吧。
她艰难地挪动身体，靠着一块断裂的石碑坐起来，打量四周。阴暗的角落里，有几双浑浊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窥视着她这个新来的、看起来孱弱不堪的“食物”。
楚瑶垂下眼，掩去眸底寒光。她需要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熬过系统的惩罚，并……活下去。
她挣扎着起身，踉跄着走向废墟更深处，那里有一个半塌的洞穴，入口狭窄，勉强能容一人爬入。里面散发着一股陈腐的血腥味，但至少能避开大部分的视线。
刚爬进去，就对上一双惊惶警惕的眼睛。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，约莫七八岁年纪，衣衫破烂，脸上脏污不堪，怀里紧紧抱着一块发黑的骨头，正瑟瑟发抖地看着她。
楚瑶脚步一顿。
小女孩见她没有立刻攻击，眼中的恐惧稍减，但依旧紧紧缩在角落。
楚瑶没说话，默默走到洞穴的另一侧，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坐下，开始艰难地调息，试图缓解内伤。她运行起那套粗浅的敛息术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如同死物。
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