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却把我拽到拳场后面的小巷,用自带的医药箱给我处理伤口。
酒精棉擦在伤口上,疼得我龇牙咧嘴。
她却比我还疼,眼圈都红了。
「你为什么要打拳?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死人?」
我嗤笑一声,「不死,怎么活?」
她没再说话,只是专心致志地给我包扎。
她的动作很轻,很柔,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。
从那天起,她每天都会来拳场。
不看比赛,只等我。
等我打完,就拉着我去小巷里上药。
她说她是医学院的学生,来这里是为了写论文。
我信了。
后来我才知道,她是为了我。
她说:「陈阳,别打拳了,我养你。」
我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,第一次有了想活下去的念头。
我答应了她。
我脱离了那个泥潭,在一家修车厂找了份工作。
日子虽然清贫,但每天下班能看到她在门口等我,就觉得什么都值了。
我们一起挤在十平米的出租屋里,吃着最便宜的泡面,却笑得比谁都开心。
她说,等她毕业了,我们就结婚。
她说,她要给我一个家。
我以为,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。
直到她拿到那张癌症晚期的诊断书。
世界,轰然倒塌。
03
出院那天,林晚来接我。
她开着一辆我没见过的保时捷,身上穿着价值不菲的套装。
我这才知道,她家里很有钱。
也是,如果没钱,她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治好癌症。
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,气氛却尴尬得让人窒息。
她把我送到一个高档小区门口。
「这里是你家,以后有什么事,可以联系我的助理。」
她递给我一张名片,然后驱车离开,没有一丝留恋。
我捏着那张冰冷的名片,站在原地,看了很久。
原来,我不仅忘了她,还忘了自己是个有钱人。
房子很大,装修得很豪华,却空荡荡的,没有一丝烟火气。
我像个游魂,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。
试图找到一些关于过去的蛛丝马迹。
可什么都没有。
干净得,这里从来没有人住过。
第二天,我去了林晚工作的医院。
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她抛弃。
我用当铺老板给我的钱,买通了医院的保洁主管,成了一名清洁工。
每天,我都能在走廊里看到她。
她穿着白大褂,步履匆匆,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。
她救死扶伤,受人尊敬。
而我,只能在角落里,默默地看着她。
像一条被主人遗弃的狗。
这天,一个男人开着法拉利,捧着一大束玫瑰花,在医院门口等她。
男人我认识,赵恒。
一个靠着家里权势作威作福的富二代。
也是林晚的前男友。
三年前,就是他,把我打得半死,扔进了地下拳场。
他看见林晚,脸上堆满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