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忘！”我低下头，学着照片里林溪的样子，放松肩膀。
强忍住几欲夺眶而出的泪，我红着眼圈轻声道：“这样可以吗，陆先生？”
他盯着我看了很久，久到我以为他会发火，他却突然扭过头去：“上车。”
回到陆家别墅，一切都变了。
我的东西被全部清空，取而代之的是林溪的画，林溪的书，林溪的香水。
陆知衍请了礼仪老师，每天教我模仿林溪的仪态、语气，甚至是走路的姿势。
“林溪说话时，尾音会微微上扬，像在撒娇。”老师拿着录音笔，一遍遍播放林溪的声音。
我跟着学，学得不像，陆知衍就会摔东西：“你能不能用点心？要是连这些都学不会，我可不会顾及什么情分，立马让陆氏撤资！”
我咬着牙，一遍遍地练。
舌尖磨出了水泡，喉咙疼得咽不下饭。
有一次，我实在撑不住了，在练习时睡着了。
醒来时，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，身上盖着毯子。陆知衍坐在对面的地毯上，手里拿着一张林溪的照片。
可他的目光却落在我身上，看我看得入神。
听到动静，他转过头去，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慌乱，随即又恢复了冰冷：“醒了就继续练。”
我坐起来，毯子滑落在地。
那是我以前常盖的一条羊绒毯，不知道他为什么还留着。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。
我越来越像林溪了。
会在喝咖啡时下意识地推开糖罐，会在走路时轻轻晃动手腕，甚至在陆知衍生气时，会不自觉地眯起眼睛笑——像林溪那样，用温柔化解一切。
陆知衍似乎很满意。
他开始带我出席各种场合，向所有人介绍：“这是林溪。”
没人怀疑。
毕竟，连我自己都快忘了，我曾经叫苏晚。
只是偶尔在深夜，我会对着镜子，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：“苏晚，你还在吗？”
镜子里的人，眨了眨眼，像在无声地哭泣。
第四章 失控细节
陆知衍第一次失控，是在一个商业晚宴上。
那天我穿了一条香槟色的长裙，是林溪从没试过的风格——其实是我自己偷偷选的。
陆知衍看到时，眉头立刻皱了起来：“谁让你穿这个的？林溪从不碰这种颜色。”
“我觉得好看。”我低着头，声音很小。
“换掉。”他的语气不容置疑。
我依旧没动。
周围已经有人看过来了，窃窃私语的声音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。
“陆知衍，”我慢慢地抬起头，看着他的眼睛，像是决定了什么重要的事：“我今天不想穿白色。”
他愣了一下，大概没料到我会反抗。
几秒后，他拽着我的手腕就往外走，力气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头。
“闹够了没有？！”他把我塞进车里，脸色铁青，“我警告你，你最好识趣一点，别再给我耍花样！”
“我累了！”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，一瞬间，我不知道是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勇气，一股脑的挤满心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