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一模一样的姿势,站在雨里朝我招手!衣服、身形、那湿透的样子…我发誓绝对是她!

我…我头皮发麻,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猛踩油门想冲过去!心想管它是什么鬼东西!

可等我车快到了跟前……她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路中间!直勾勾看着我!

眼神…我的妈呀,那眼神空得吓人!我…我不敢撞上去啊!只能…只能又踩死了刹车!”

(音效:尖锐刺耳的刹车声,轮胎在湿滑路面上剧烈摩擦拖长的声音,车身仿佛不稳地晃动了一下)

老王: “车子还没完全停稳,她就拉开车门…哗啦!

那巨大的雨声和冷风又猛地灌进来!她湿淋淋地坐进来,还是那个姿势,还是那句话‘谢谢师傅,到前面服务区就行’…

那股子阴冷又来了!我这次留了个心眼,一边开车,一边用眼角余光死盯着她。

开了大概十几分钟,我眼看着她…她就在我眼皮子底下,像被雨水泡发的纸人一样,一点点…一点点地变淡,轮廓模糊了,颜色褪掉了,最后就…就那么没了!那雨水也跟着没了!

可车门…车门还是关得死死的啊!”

(音效:老王的声音被他自己粗重急促的呼吸声盖过一部分,背景雨声似乎更猛烈了)

老王: “夜幽老师!我现在还在开!雨还是那么大!我怕…我怕过不了多久,拐过下一个弯,又会看见她站在那里招手!她是不是…是不是想找替身?!是不是被我沾上了甩不掉了?!我该怎么办?!这漫漫长路,这鬼天气…”

夜幽: (沉默片刻,声音带着一种穿透风雨的冷静) “王师傅,握紧方向盘,看准前路。

那不是替身,更像是一场…困在无尽雨幕中的执念。

‘雨女’…一个来自潮湿记忆里的影子。她搭的不是车,是寻找一个永远到不了的‘服务区’,一个能让她停下、不再被冰冷雨水浸透的地方。

她不断出现,是因为她从未真正‘抵达’。关紧车门,守住你驾驶室里的‘干燥’与‘清醒’,别让她的‘湿冷’浸透你的心神。

专注于你的路,别去想、别去看她消失后留下的那片虚无。

雨,再大,也总有耗尽的时候。”

(音效:卡车引擎声持续,雨声似乎开始有减弱的趋势,但依然清晰)

老王: (声音稍微稳定了一点,但依然带着紧绷的紧张感) “好…好的,夜幽老师,我记住了!谢谢你!我得专心开车了…希望…希望别再见了…”

(音效:电话挂断的忙音)

夜幽: (对着话筒,仿佛对着虚空低语) “一场关于‘抵达’的永恒轮回…被暴雨困住的,远不止是车轮下的路。愿你能驶出这片潮湿的梦魇。下一位。”

2 阶

(电话接入提示音:“嘟…嘟…咔哒”)

陈老师:(听众2、退休历史教师、老年男性,声音文雅但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,背景极其安静,只有老旧座钟微弱的“滴答”声) “夜幽先生…您好。鄙姓陈,一个退休的历史教员。我…我住在一栋祖传的老洋房里,是民国时期建的,就在苏州河边,快一百年了。最近…最近家里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…关于楼梯。”

夜幽: (声音温和,带着探寻) “陈老师,老宅如同饱经沧桑的老人,总有些自己的脾气和深藏的记忆。楼梯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