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。”赵珩微蹙着眉，周身的气场也冷了下来，赵芷嫣直觉他似乎生气了，只好乖乖地闭嘴。
沉默片刻后，她又仰起头来，眼眶通红，小声询问道：“阿珩，你当真，不喜欢我吗？”
“我……”经过一晚上的折腾，赵珩心里实在是乱如麻，他偏过头不去看赵芷嫣那双水润的眸子，仿佛只要多看一秒，好不容易建起的防线便会轰然倒塌。
不喜欢，定然是假的。
这份感情在心里由来已久，经岁月的陈酿越发醇厚，只是如今二人又以兄妹相称，即便是佳酿也不免染上几分苦涩。
这些年来，他始终不娶妻不纳妾不收通房，总是以公事为先，或许也是源自这一份不可言说的心意。
“你不喜欢我……”赵芷嫣的声音听着很可怜。
这次她没有再闹腾，只是盯着脚尖出神，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扑簌簌落下，打湿她的衣裙。
好吧，她失恋了。
心里好痛，像被刀割了一样，不断往外渗血。
她用袖子擦了擦，脱鞋钻进被子里，背对着赵珩。
无声地发泄她的情绪。
烛光轻摇，赵珩站在榻前，赵芷嫣单薄的肩膀颤抖着，像是一把把刀刺在他身上。
垂在身侧的手掌猛然攥紧，却又松开，他尝到了那份陈酿的滋味，喉头一片苦涩。
嘴巴张了张，终究是没说什么。
清晨，阳光透过窗棂，在地上铺开。
赵芷嫣在床上伸了个懒腰，她睁着有些肿的眼皮从床上坐起来，身上的衣物和发饰已经被褪下，只穿了一件中衣。
她望着陌生的房间陷入沉思。
昨晚的画面历历在目，她借醉酒向赵珩表明了心意，对方并没有正面作答，于是她哭了很久，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太尴尬了，现在回想起来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，她以后该怎么面对赵珩。
赵芷嫣将脸埋进被子里，幻想如果能回到昨日宴上，打醒那个还没喝醉的自己。
“殿下？”红酥的声音自门外响起。
她推开门进来，手里端着一碗汤药：“殿下，你昨晚喝醉了，奴婢到处都找不到你，是陛下的侍卫告诉奴婢你在这里的，昨晚可是发生了什么，为何你哭的那样伤心？”
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赵芷嫣的声音闷闷的，“你昨天来的时候，我是怎么样的？”
红酥想了想：“当时陛下就站在门外，奴婢进来时你已经睡着了，奴婢把你的外衣和钗发都卸了下来，还有这个解酒汤，”她目光落在手里的托盘，“是陛下特意嘱咐的，说你喝的烂醉，若是在梦里说了胡话，不要信。”
3 第三章危机
果然是被当成酒后的疯言疯语了。
也罢，他既然无所谓，她就当不记得好了，这样日后相处也好受一些。
只是心里，赵芷嫣还是有些难过。
这几天书看不进去，绣样一塌糊涂，被李嬷嬷训了好几次。
李嬷嬷是太后安排教导她礼仪和女红的女官，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回母后那里，这正是赵芷嫣偷溜出来的好时机，她有很多话迫不及待得想同柳清歌讲。
等李嬷嬷一离开永和宫，她马上就换了身衣裳，从偏僻的角门出了皇宫。
这次她换了身轻便的行头，离开那座囚笼走在大街上，整个人都神清气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