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我吓得浑身血液都快凝固了,尖叫卡在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。

我知道他绝对做得出来!

他那种不顾一切的疯劲上来,什么事都干得出来!

就在他几乎要扑到我身上的瞬间……

“砰!”

一声沉闷的巨响,花房的钢化玻璃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,巨大的声响让艺术家动作一顿。

焦渠如同地狱里走出的修罗,带着一身冰冷的煞气出现在门口。

他似乎是匆忙赶回来的,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,领带微松,但那双眼睛里的寒意和暴戾,却足以将空气都冻结。

他甚至没看倒在地上的保镖,目光如淬了毒的利箭,直直射向那个艺术家。

“谁准你,”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碰我的东西?”

艺术家看到他,非但没有害怕,反而更加兴奋和癫狂:“焦渠!你这种只知道金钱和权力的俗人,根本不懂她的美!你只会囚禁她,玷污她!她是属于艺术的!属于我的!”

焦渠似乎连跟他废话的兴趣都没有。

我只觉得眼前一花,甚至没看清焦渠是怎么动作的,那个艺术家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整个人像破布一样被踹飞出去,重重砸在花架上,昂贵的花卉和瓷器碎了一地。

焦渠一步步走过去,皮鞋踩在碎片和花泥上,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。

接下来的场面,我几乎不敢直视。

没有多余的言语,只有单方面的、狠厉到极致的碾压。

焦渠的身手好得可怕,动作干净利落却又带着一种纯粹的残忍。

骨头断裂的闷响,艺术家逐渐微弱的哀嚎,以及空气中迅速弥漫开的、若有似无的血腥味……

我蜷缩在角落,捂住耳朵,浑身抖得不成样子。

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识到焦渠的“疯批”本色,传闻中的狠厉血腥以最直观的方式呈现在我面前。

他不仅仅是在解决麻烦,他是在用最极端的方式撕碎一切敢于觊觎他所有物的活物,是一种赤裸裸的警告和宣示。

过程并没有持续很久。

很快,焦渠的保镖们无声地涌入,迅速而熟练地清理现场,拖走那个不知死活的艺术家,扶起昏迷的女保镖,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

焦渠站在一片狼藉中,慢条斯理地用一块洁白的手帕擦拭着手指上沾染的些许血迹。

他的表情冷硬,眼神里的暴戾还未完全散去,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可怕气息。

然后,他转过身,朝着我走来。

我吓得闭上眼睛,生怕他杀红了眼,连我一起清算。

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。

一个带着凛冽气息和极淡血腥味的怀抱猛地将我紧紧搂住,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勒断。

我的脸颊被迫贴在他微凉的丝绸衬衫上,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声,一声声,沉重而急促,显示着他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。

他低下头,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,用一种低沉到极致、仿佛野兽宣誓主权般的声音,一字一句地说:

“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。”

“你是我的。”

这句话,像一道最坚固的枷锁,带着血腥的气味和绝对的占有,重重地烙在了我的命运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