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是告白,更是最偏执的诅咒。

而我,在极致的惊吓和恐惧之后,被他紧紧箍在怀里,竟然……可耻地感到了一丝扭曲的安全感。

5、

艺术家事件像一场血腥的噩梦,留下的阴影尚未完全散去,但盘宁居的生活却以一种更加诡异、更加令人窒息的方式“回归正轨”。

焦渠似乎将那次袭击视为安保系统的重大失误,别墅内的守卫变得更加森严,几乎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。而与此同时,他对我的“照顾”也变本加厉,发展到了一个让我瞠目结舌、几近荒谬的程度。

我怀疑他不是在养金丝雀,他是在试图养一个……生活不能自智障的巨型婴儿。

早晨,我不是被闹钟或阳光叫醒,而是被他。

他会准时出现在床边,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把我从被窝里捞起来,抱到洗漱台前。

然后,他会挤好牙膏,甚至试图把牙刷塞进我嘴里,亲自帮我刷牙!

第一次他这么做的时候,我吓得彻底清醒,死死闭着嘴,惊恐地看着镜子里他站在我身后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。

“我……我自己来!”我几乎是抢过牙刷,手都在抖。

他眉头微蹙,似乎有些不悦,但最终还是退开一步,用一种监督犯人……不,监督智障儿童的方式,紧盯着我完成全套洗漱流程,仿佛我随时会把牙膏沫吞下去。

吃饭更是重灾区。他热衷于喂我。

无论是早餐的粥点,还是午餐的西餐,他甚至会仔细地把牛排切成刚好入口的小块,然后用叉子递到我嘴边。

如果我试图自己拿起刀叉,他的眼神会瞬间冷下来,无声地施加压力,直到我妥协地张开嘴。

最离谱的是穿鞋。

有一次我弯腰想自己系一下凉鞋的带子,他直接蹲下身,拍开我的手,动作熟练又专注地帮我系好,甚至还调整了一下松紧,仿佛这是什么至关重要的大事。

这种事无巨细、渗透到每一个生活缝隙的“照顾”,让我感到极度的荒谬和不安。

我四肢健全,智商正常,却在他的“宠爱”下,几乎要丧失所有基本生活能力。

我尝试过反抗。

“焦渠,我不是小孩子,我可以自己吃饭。”我鼓起勇气,在他又一次把勺子递过来时小声抗议。

他动作顿住,抬眼看我,眼神深不见底:“不喜欢我喂?”那语气平静,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危险。

我头皮发麻,立刻怂了:“……不是,就是觉得……太麻烦你了。”

“不麻烦。”他语气不容置疑,勺子又往前递了递,“我喜欢。张嘴。”

另一次,我试图自己走去书房拿本书,刚走出没几步,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。

“啊!你干嘛?我能自己走!”

“路滑。”他言简意赅,抱着我稳稳地走向书房,完全无视我的挣扎。

“地上铺着地毯!哪里滑了?!”

“我说滑就滑。”他低头看我,眼神里竟然闪过一丝……类似委屈?的不满?“摔倒了怎么办?听话。”

“……”我彻底无语了。这种强硬到蛮不讲理,却又披着“为你好”外衣的态度,让我所有的抗议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,反而被他以更紧密的方式缠绕起来。

他似乎极其享受这种完全照顾我、掌控我一切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