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好像终于说动了她，她顿了顿，含糊道
「行吧，晚上跟你爸说说。」
那天爸爸加班，我从放学忙到天黑，切菜时还不小心切到了手指。
血流了一小片，我偷偷用纸巾裹着没敢说。
肚子饿得咕咕叫，看着桌上快凉透的饭菜，我小声问妈妈：
「爸还没回，我们能不能先吃点？」
“啪！”一筷子直接敲在我手背上，疼得我缩回手。
我妈瞪着我。
「“没大没小！你爸还没回来就敢先动筷子？白养你这么大，一点孝心都没有！你弟以后可不能学你这样！」
我疼的缩回手坐在旁边，看着弟弟坐在摇篮里咬奶嘴，肚子饿得更厉害了。
等了快两个小时，我爸终于回来了，满身酒气。
他一进门就往沙发上一倒，呼噜声立马响起来。
我妈瞬间炸了，她一把掀翻了桌子，盘子碗碎了一地，菜汤溅得满地都是。
她指着沙发上的爸爸骂。
「喝喝喝！现在你还在外头喝酒，饭都不回来吃！我就是你们徐家的奴隶，天天累死累活伺候你们！现在饭端到你面前你都不晓得吃！」
我爸迷迷瞪瞪的从沙发坐起来。
「我喝酒不是为了拉生意？不然谁给你们娘仨挣钱？你当我愿意喝？」
［你看看哪个好人家像你一样天天喝成这样，生意没谈成，钱先喝完了！］
［是是是，我没用撒，嫁给我就是让你吃苦！
两人越吵越凶，我吓得赶紧抱起摇篮里的弟弟躲回房间。
那天晚上，我抱着弟弟躲在房间里，听着外面的摔打声和骂声，一口饭都没吃上。
手指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，就是有点疼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妈红着眼睛跟我说以后不用去学钢琴了。
顿了顿又补了句：
「下了课就赶紧回家干活，别在外头瞎晃，你弟弟正是需要人带的时候。」
我看着被收拾干净的客厅，仿佛昨天那场激烈的争吵只是一场梦。
3.
不用去上钢琴课之后，我父母对我的管教也越来越严。
临近期末，我同桌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。
回家的时候，我妈揪着我的耳朵问我去哪鬼混了，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。
「我只是和同桌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了」
她揪耳朵的力度很大，我整个人都顺着她的手走，眼泪从鬓角流下，没入头发。
「写作业？我看你是翅膀硬了！说了多少次临近期末别往外跑，你听进去一句没有？他一让你去图书馆你就去了？」
她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些，我耳朵痛的快要失去知觉。
「跟谁出去了？是不是上次那个总找你说话的男生？我就说你心思没在学习上，一天天就晓得鬼混！」
我想挣开她的手，她却拽得更紧，唾沫星子溅在我脸上。
「问你话呢！哑巴了？真的是去图书馆？我看你是去外头耍了吧！就你这态度，期末能考个什么东西出来？白给你交那么多学费！早点找个人嫁了算咯！」
楼道里的声控灯被她的嗓门震亮，我低着头，能看见她攥着我耳朵的手因为用力泛着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