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闭嘴。”我烦得要死，“最后一道龙气到底怎么拿？别告诉我真要跟他谈情说爱演一出《深宫绝恋》。”
青鸾顿了一下：【最终龙气，需至情至性之物为引，藏于……心爱之人心头血中。】
我：“……”
去你妈的至情至性！去你妈的心头血！
这摆明了是死局。要么我死，任务失败魂飞魄散。要么他死，我手上沾满血回我的现世。
王萧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焦躁。在一个夕阳很好的傍晚，他屏退左右，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叫住我。
“刘璃，”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，声音很低，“你在找什么东西，对吗？很重要的东西。”
我猛地抬头看他，心跳漏了一拍。他知道了？
他看着我，眼神温柔又悲伤，递过来一个冰凉的小东西。我低头一看，是一枚剔透的赤血玉坠，形状像一滴凝固的血。
“这个，或许对你有用。”他顿了顿，声音更轻了，“如果……如果需要付出代价，别犹豫。”
我握着那枚玉坠，手心像被烫到一样。他这话什么意思？他到底知道多少？
没等我想明白，刺杀就来了。毫无征兆，利箭破空的声音尖锐刺耳，直冲我的后心。
我根本来不及反应。
但有人反应更快。
黑影猛地扑过来，重重把我撞开。熟悉的龙涎香瞬间包裹了我。
然后是箭矢扎进皮肉里的闷响。一声压抑的痛哼响在我耳边。
我懵了，回头看见王萧挡在我身前，胸口插着一支羽箭，血迅速染红了他明黄色的龙袍。他看着我，嘴角居然努力想扯出一个笑，但没成功，血沫从他嘴角溢出来。
“你……”我喉咙发紧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他抬起手，似乎想碰碰我的脸，但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，声音气若游丝：“你终于……为我……停了一瞬……”
他的眼睛慢慢闭上，身体向后倒去。
“王萧！”我下意识地扑过去接住他下滑的身体，手碰到他温热的血，抖得不成样子。
脑子里一片空白。那些九世的记忆疯狂翻涌，却又抓不住任何实感。只有眼前这个人，这个为我挡箭快要死掉的人。
青鸾的提示音冰冷地响起：【检测到至情至性之物显现。目标人物心头血可作为最终龙气引子。请宿主尽快取血，否则龙气将随生命消散。】
取血……
我看着他已经失去血色的脸，看着他胸口那支还在微微颤动的箭羽。
我的手比脑子快。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，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匕首——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来的，匕首尖端沾着一点滚烫的、金色的血液。
那滴血离开他身体的瞬间，王萧的身体最后轻微地抽搐了一下，彻底不动了。
我握着那滴血，像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。
轰——！
九道金光从我体内冲天而起，盘旋交织，巨大的力量几乎要把我撕裂。整个天空都被映成了金色。
【九气归位！次元壁破损！回归通道开启！】青鸾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某种剧烈的波动。
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。我看着地上王萧冰冷的尸体，看着手里那枚还带着他体温的赤血玉坠，感觉心里某个地方也跟着死了。
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、模糊，像被打碎的镜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