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睁眼，是刺眼的灯光和消毒水的味道。我穿着高级定制的西装，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。
新闻里正在播报：“据悉，沈氏集团新任掌门人刘璃女士于今日完成对星海资本的收购，至此，其掌控的商业帝国已覆盖……”
秘书恭敬地站在一旁：“刘总，会议五分钟后开始。”
我揉了揉眉心，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漫长又光怪陆离的梦。直到我无意间瞥向办公室角落。
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像标枪一样站在那里，身姿挺拔，侧脸冷峻，左耳耳垂上，一枚小小的赤血玉坠，若隐若现。
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，缓缓转过头，那双眼睛……深得像寒潭。
四目相对。
他什么也没说，只是微微颔首，然后迈步无声地走过来，将一杯温度刚好的咖啡轻轻放在我桌上，动作熟练得像重复了千百遍。
“您的咖啡，刘总。”声音低沉，没有一丝波澜。
我盯着他，盯着那枚玉坠，心脏像是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，呼吸都停了。
他……王萧？
3 现实迷局
我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，站在沈氏集团顶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前。脚下的城市像一块巨大的电路板，霓虹闪烁，车流如织。钞票的味道比龙涎香好闻多了，真的。
王萧像个幽灵一样立在我身后三步远的地方，黑色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。要不是他左耳那枚赤血玉坠偶尔晃过一点光，我差点以为自己是买了个人形立牌。
“咖啡。”我没回头。
几乎是我话音落下的瞬间，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就递到了我手边，糖和奶一滴没加，份量精准得像是用实验室量杯出来的。
“李总监催问三号地块的收购案。”他声音平得像AI朗读，但比青鸾那个破系统有人味儿一点。
“让他滚去催银行放款。”我抿了口咖啡，苦得恰到好处，“钱不到，戏别唱。”
王萧的终端屏亮了一下，消息发出。效率高得吓人。
日子就这么过着，钱像雪片一样滚进来。可我总觉得哪儿不对，像鞋子里有颗看不见的沙子。太顺了，顺得像是有人提前给我铺好了所有的路，就等着我踩上去。
那天下午，行政部那帮小丫头叽叽喳喳说要搞什么“集团历史档案馆”，庆祝集团成立百年。无聊透顶。
但我鬼使神差地，自己摸了下去。大概是龙气吸多了，对“历史”这俩字过敏。
地下三层，空气里一股子陈年老纸和灰尘杂交的味道。灯光惨白，照着一排排顶到天花板的档案架，像极了某个朝代的密档库。我后槽牙有点酸。
管理员是个老头，眼镜厚得像是酒瓶底儿，正在打瞌睡。我没惊动他，手指划过那些蒙尘的档案盒。年份标签一路向后倒退。
然后我的指尖停在了一个标注着“创始元年·人事契约”的金属柜前。锁是老的黄铜锁，锈迹斑斑。
我捏着那锁头，一丝微不可察的金光从指尖溢出——是大秦朝那会儿跟某个老锁匠学的撬锁术。咔哒一声，轻得像一声叹息。
柜子里只有薄薄一沓纸。最上面是一份用工契约。甲方：沈氏集团前身，沈氏商行。乙方：李九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