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娃娃亲”三个字像针一样扎在江淮心上。他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。
“妈，吃饭呢，说这个干嘛。”一直沉默的林薇终于开口，声音淡淡的，“江淮他有自己的规划。”
“他的规划里有没有你？有没有这个家？”林父语气重了些，“江淮，我知道你当初不情愿。但既然结了婚，就是一家人，是个男人就得负起责任来！”
责任责任责任！又是责任！就因为老一辈酒后的一个玩笑，一个承诺，就要葬送他的一生幸福吗？江淮胸口堵得慌，一股邪火蹭蹭往上冒。
他猛地放下碗筷，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，桌上顿时安静下来。
“爸，妈，”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，“我和林薇的事，我们自己会处理。孩子不是任务，说生就生。我们现在这样，挺好。”
“这样是哪样？天天各过各的？这叫夫妻？”林母急了。
“那你们觉得什么叫夫妻？”江淮忍不住顶了回去，“像你们一样，因为一句指腹为婚就绑在一起一辈子，不管合不合适，开不开心？”
话一出口，他就后悔了。太伤人了。
林薇猛地抬起头，看向他，眼神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，变得一片冰凉。她什么也没说，只是那样看着他。
林父林母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。
一顿饭不欢而散。
3 她好像真的不在乎
回去的路上，车里死寂。 江淮开着车，眼角余光瞥见林薇一直看着窗外，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侧影。 他想道歉，又觉得矫情。他们之间本来就是这样，不是吗？何必假惺惺。 “刚才……我的话可能重了点。”他还是开了口，声音干巴巴的。 林薇没回头，声音飘过来，没什么温度：“你说的是实话，没什么重不重的。” 看，她总是这样。一拳打在棉花上。不吵不闹，不悲不喜，好像无论他做什么，都影响不了她分毫。这种彻底的漠然，有时候比争吵更让江淮憋屈。他宁可她像别的女人一样哭闹质问，至少证明她是在意的。
可她似乎，从来就不在意这场婚姻，也不在意他这个人。只是顺从命运的安排而已。这个认知让江淮莫名火大。
到了家门口，林薇率先下车，头也不回地进去。
江淮在车里坐了很久，抽了根烟，才慢吞吞地上楼。
卧室的门关着。客房的门开着——那是他的“卧室”。
他洗了澡，躺在客房的床上，却毫无睡意。脑子里乱糟糟的，一会儿是父母期盼又无奈的脸，一会儿是林薇最后那个冰凉的眼神。
鬼使神差地，他起身走到主卧门口，手放在门把上，轻轻一拧——锁了。
他靠在门边，自嘲地笑了笑。Expecting什么？难道指望她给他留门吗？
屋里静悄悄的，一点声音都没有。她大概早就睡了吧？根本没把他刚才的混账话和此刻的纠结放在心上。
看，她真的不在乎。
4 暴雨夜和急诊室
几天后，一场罕见的暴雨袭击了城市。 江淮终于被一个紧急电话从办公室里叫了出来——林薇开车回家的路上，被一个闯红灯的车剐蹭，虽然人没事，但受了惊吓，对方坚持要等保险公司来，她只好打电话给他。 江淮赶到事故现场时，雨幕几乎连成一片。他看到林薇的车停在路边，她撑着伞站在雨里，单薄的身影在狂风暴雨中显得有些无助。旁边是另一个喋喋不休的车主。
